西里西亚,卡托维兹城。
菲尔普特老爷家的宅子高大得几乎能与城里的几座教堂比肩,站在最高处向下眺望,远处的老城区和人群一览无遗(这一时期教堂的尖顶通常代表着一座城市的最高点)。春天来临了,按照往年的惯例,织工们排着队战战兢兢地来缴纳成品。
只不过这些人的地位身份他们决定了没有从正门进入的资格,只能走一旁的小门。进入院子后映入眼帘的就是标志性的正屋和它旁边的一座小房子,透过玻璃窗能看到木架上放满了已经织好的棉布和亚麻布。
室内有一张长长的桌子,织工们将在这里将自己织好的成品布整齐地放在上面并摊开,再由经验丰富的老师傅负责检验。
这位老师傅名叫本特·荣格,他将老花镜卡在眼眶上(之前讲过单片眼镜怎么戴,这里就不赘述了),然后拿出尺和圆规仔细进行丈量、用手捻查验布匹是否合格。
之后按照一、二、三等品分类交给旁边的学徒,学徒再次验收后将布放到秤上,报出重量,由一旁的会计马尔特先生记录,并顺便告知织工们应得的工资数目。
外面天气炎热,蝉鸣不止,然而屋内却并没有受到影响,除了会计时不时念账目的声音,以及偶尔出现的失声痛哭,屋里大部分时间都笼罩在诡异的安静气氛。
屋内的织工们面无表情看起来像是一群行尸走肉,一个个眼神呆滞,面容愁苦,弯腰驼背、双腿无法直立,而在审核师傅面前又是显得那样的焦虑、痛苦,就像是在等待孩子出世的父亲一般。
本特·荣格似乎很享受玩弄他们心理的快感,他总是故意先把货物列为三等品给对方难堪,然后假惺惺地换上一副那几近绝望的表情,之后再将其放回原来的位置,心安理得地接受对方的感激。
虽然本特·荣格也曾经是一名织工,但现在的他已经不再是那群卑躬屈膝的“乞丐”中的一员了。本特·荣格很清楚那些卑微的人害怕和恐惧什么,并且总是能恰巧地寻找合适时机欺凌他们,因此他备受菲尔普特老爷的赏识。
织工中的成员们也包括女人,但是她们大多数人似乎身体状况欠佳,不是胸部扁平、就是咳嗽不断或者脸色灰白,哪怕是年轻女孩也缺乏正常少女应有的娇媚气质,给人留下最深刻的印象恐怕就只有让人厌恶的面色和枯槁突兀的身材了。
当时普鲁士和奥地利不仅使用的货币含银量不同,就连双方的货币价值也不同.其实巴伐利亚、萨克森、汉诺威、巴登都有自己的铸币,不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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