磊当然乐意将这批烫手的山芋尽快扔掉,没人会跟钱过不去。何况仅仅只需要他出一辆卡车跑一趟短途的功夫,搞些不值钱的涤纶纺织衣物放在车仓里做遮掩,就能获得一百万的酬金。
他甚至还想着以后能不能和这批付账爽利的金主有其他的合作机会。
可现在,货丢了,损失百万酬金倒是小事。
最主要的是杜磊从这件事里嗅到强烈的危机,他感觉自己像是一只在露水深重又幽暗诡谲的林木间仓皇逃窜的飞虫,蒙头就撞上那张早已向他张开的网,剧烈挣扎着被黏性的蛛丝不断裹紧,直到成为拥有狞恶口器的黑蜘蛛腹中美餐。
“咚咚!”
简短有力的敲门声在外响起。
“我不是说没事不要打扰……”
中年老板心烦的咆哮声戛然而止,门被推开了,而站在他面前的,不是深更半夜还穿着员工服加班的下属。
是个全身白西装,面如冠玉,戴着副潮流的高级黑银链条方框眼镜,浑身上下透露出一股(莽夫周故最厌恶)小资阶级腐朽情调的年轻人。
“初次见面,请允许我介绍一下,盛唐集团理事会副理事长,司曜。”
年轻人随手拿过一张办公椅就在杜磊惊惧的目光里坐下来,递给他一张名片,语气随和得仿佛让人以为他只是来讨杯茶水喝。
而事实也的确如此,司曜此行只为公事,倘若他介绍自己时代表的是不良人,又或是李氏正统分家,那么杜磊最终的结局必定走不出这间屋子。
中年老板强压下心里的胆怯接过名片看了看,还没待他准备好措辞如何应对这位突然到访的年轻理事,就被司曜轻飘飘一声吓得腿有些发软。
“你事发了,杜总。”
“你知道长期以来,你为赵厉运送的货物是什么吗?”年轻人追问。
“你……你们果然查到了。”
还想狡辩的男人径直瘫软地坐在椅子上,后怕地用手抹了抹额头上吓出的细汗,语气神态却莫名有些放松,就像刑侦剧里犯罪嫌疑人被抓获后供抒作案经过时,常会感慨的那一句,心里沉甸甸的大石头落地了。
不是所有人的心里素质都像混血种族群长期经历“血之哀”拷问后那般坚韧,普通人更多是被欲望驱使着背离法度,而当惩罚降临的那一日,他们同样会感到悔恨、恐惧。
“说实话,我也不是很清楚。赵董每次派人在仓库交接给我的都是个银质装备匣,需要手输密码才能打开。而我只负责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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