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音有些沙哑。
路满缓缓摇头:“我觉得,师姐这时候,有个树洞倾诉一下,或许会好受点。”
这次没喊她教官,喊她师姐。
于姿偏头,瞪他一眼。
路满目不斜视,假装瞅着前方的一颗老歪脖子树,特别好看似的。
片刻后,于姿低落地开口:“是我太失败了,不仅没把握好训练的尺度,也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路满还是不说话。
千言万当,不如一默。安慰人的最好办法不是安慰本身,这种情况下,他当个听筒,让对方发泄释放出来,比起浅尝辄止的语言劝慰,要有用得多。
“其实我挺喜欢和军训新生们打成一片的。”于姿慢慢呼出一口气,“去年我第一次带新生,没有像现在对你们这样严格扮凶。”
“我们几个女教官,在当年的军训学员评议打分中,都获得了高分。但是事后,有人偷偷告诉我们,新生们只是故意给女教官高分,给男教官们普遍打低分的。”
“更让我们不舒服的是,给女教官的分数,他们竟然是按照长得好不好看来评议打分的。”
“不是按军训的教学指标,也没人在意我们宣传讲解国防教育的能力表现。”
路满不说话,本来摸进口袋想找纸巾的手,也顿住不掏出来。于姿把内心想说的都倒出来,她的眼泪自己就止住了。
“很长一段时间内,我都耿耿于怀。明明是严肃的军训,给新生们传达国防教育理念的重要活动……不按客观的带队能力打分,而用漂亮当指标,所以…可能我,今年有些心气过急了。”
“我特意接了你们连队,因为往年的六营就是老大难,新生中总容易出刺头,相对之下比较不服管。”
“想让你们忽略掉,我是女性这个事实。但是好像适得其反了,我的带队能力,并没有让你们比其他连队成长得快,反而还捅出了篓子。”于姿语气充满自责。
路满说道:“师姐你有没有想过,这样未必是件坏事。”
“你不用安慰我了。”于姿摇摇头,“作为带队教官,学员做出这种事,我负全责。而且还在你们面前失了态,朱总教官再三叮嘱,军训前期一定要保持教官的威严,我现在连这点都没有做好……”
“我说的未必是件坏事,就是这个。”
路满一通发话,于姿疑惑地转头看着他。
“师姐你辛苦带队,为了什么?仅仅是为了最后的绩效评议考核,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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