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绕在自己身边撕咬的赤鱬群忽然松动,李稷于鱼群的缝隙中睁大双眼,看见一个向河心坠落的血人。
他猛地抓住一条往那边游去的赤鱬的尾巴,掌心传来刺痛,赤鱬拼命挣扎。
李稷的指尖深深扎入鱼鳞之中。
赤鱬发出声如鸳鸯的痛叫,拖着李稷游到了那个血人身边。
“你……为什么……”
李稷猛地用手掌挥开向许义山脸上咬去的鱼群,拨开挡在他眼前的头发。
许义山睁开双眼,笑了一声。
同为水法者就是方便,可以在水中对话。
但其实他没什么想和这个男人说的。
身为水法者,他对于李稷的强大和正直,是憧憬又尊敬的。
但作为师兄,对这个想要抢走他和师父的宝物的东吴人,他并无多少好感。
脚底和小腿都传来钻心的刺痛,许义山不知道自己的意识还能撑多久,他踩住一条噬咬着自己腿骨的赤鱬,抓住李稷的肩膀,猛地往上一推。
“喂!”
李稷瞳孔一缩,“你做什么,你……”
“你说过,祭品只需要一人,”许义山忍着剧痛,瞥了眼围着他们二人打转的赤鱬,咬牙把他往上推。
察觉到李稷的反抗,他忽然开口,“我的真元已经干枯了。”
李稷一愣。
“你的话,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透过水中的血色,许义山平静地注视着李稷面具下的双眼。
“对于接下来的路,我已经没用了。”
他已经不能再帮助嬴抱月继续往上攀登了。
身为天阶尚留有功力的李稷,和已经油尽灯枯只剩一具干瘪肉体的他,到底谁来当这个祭品更合适,已经无需多言。
“上去吧,”许义山吃力地托着李稷的脚底,“她在等你。”
如果说还有谁能在最后的危险时刻保护嬴抱月,就只有李稷了。
身上疼痛无比,许义山心中却一片清明。
他很清楚,不能让李稷就这么牺牲在这种地方。
从陈子楚脱落开始,他就明白。
这一次,他们不是所有人都能登上山顶了。
他们只能将希望寄托在更强者身上。
“不,”李稷咬紧牙关,俯下身死死抓住许义山的手腕,“并非如此。”
对嬴抱月而言,这世上不存在有用还是无用的人,只有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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