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进行过好几次和亲,为了商量婚事,自然要派出使节。
嬴抱月隐隐听说过,曾有使节在西戎因为风沙迷路了没能回来。
出使本就是有风险的事,况且沙暴属于天灾也怪不到西戎人身上,最后这些事也只能不了了之。
现在看来,那些使节并非都死在了西戎。
嬴抱月神情复杂地注视着杜子卿,估计有不少使节就这样被扣留在了西戎。
“你……”
她沉默了一下问道,“你不想回去吗?”
按照长城内六国选择使节的规矩,不选未留下香火之人,也就是说,杜子卿能够当上使节,他原本在故乡一定已经有了妻子和儿子。
“回去?”
杜子卿握紧手中的长杆,淡淡道,“按照白狼王的说法,我要让这里公羊生子方可放我回去。”
公羊生子?
嬴抱月心中咯噔一声,缓缓吐出一口气。
白狼王提出这个条件,根本就是找借口要将他困到老死。
隔壁帐篷此时有了动静,听着女人的忙活声和孩童的嬉闹啼哭声,嬴抱月心情骤然复杂起来。
这个人,几乎已经不可能回去了。
丁零是西戎腹地里的腹地,就算太祖皇帝在世也打不到这个地方来。
更何况在这十八年里,连当初派出杜子卿这个使节的官员都很大可能已经不知去向,官场里估计早就没人记得这个人了,更别提会有专门人和军队到西戎来接他回去。
十八年,足以让青年变成中年,足以让黑发变白发,让父母逝去,妻离子散。
就算此人现在回到故乡,估计也没几个人认识他了。
“阿爹!”
这时帐篷外响起一声清脆的呼唤,一个西戎孩童打扮的五岁男童赤着脚跑进了帐篷。
嬴抱月心头一震,怔怔看着这个孩子。
男童扑上杜子卿的膝头,睁大眼好奇地打量着她。
“乌恩其!”
这时一个西戎女人掀开帐门追了进来,一眼看见她醒了,僵在了帐门处。
杜子卿静静坐在火堆边,喝了一口酒,看了女人一眼,叽里咕噜说了几句西戎语。
女人愣了愣,低下头,拘谨地退出了帐门。
嬴抱月望着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那是你现在的妻子?”
杜子卿沉默了一会儿没有说话,他将酒囊中的酒喝干,站起身来,“是白狼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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