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心里叹了口气,声音柔和起来,“你若是不想说,可以不说。”
她瞒了他那么多年,如果她想要继续瞒下去,他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对他而言最重要的是失而复得的这个人。其他的他都不在乎,他都可以放弃。
“不。”
嬴抱月心底深处泛起阵阵钝痛,带着酸涩的痛意一直上涌到她四肢百骸,让她愧疚到无可复加。
“我会告诉你,我愿意告诉你。”
李稷被操纵的记忆应该还没有完全恢复。可即便如此他依然选择了相信她,没有再被记忆误导把她当作仇人。
他的心意无论是在八年前还是在八年后,都如金子一般赤诚。
“阿稷,”嬴抱月轻声问道,“你知道一辈子有多长吗?”
李稷愣了愣,“为什么这么问?”
嬴抱月笑着在他怀里摇头,“没什么。”
她想起八年前,当那名小少年热情满满地告诉她他会一辈子不变心时,她反问他你知道一辈子有多长么?她当时还说他傻。
现在看来,傻的人一直是她。
“阿稷,我的上一辈子,已经结束了。”
嬴抱月把头埋进李稷怀里,抬起手回抱住了他。
“谢谢你,一直在等我。”
……
……
夜风起,吹动地上残破的盔甲和尸骨。
姬嘉树跨剑站在山海关的城墙上,望向下方基本已经打扫干净的沙地。
此时这寂静凄凉的画面,令人很难想象这里几个时辰前还是一片混乱的战场。
此时的山海关城内并不安静。一顶顶在街道隔空地上搭起的帐篷取代了往昔的车水马龙和商户小贩,伤兵和马匹到处都是,山海居的伙计穿梭其中,不间断地送饭和治伤。
身边传来脚步声,一个人走到他身边。
姬嘉树瞥了一眼,“这么晚了,陛下还没休息?”
走到他身边的是嬴珣,身后跟着一脸警惕的霍湛。看到姬嘉树见到嬴珣没有立即跪拜,霍湛脸上顿时泛起怒火。
“阿湛,无妨。”
嬴珣摆了摆手,姬嘉树迟早会是天阶修行者,而天阶修行者见到君王本就不用跪拜。
况且以他们的交情,他也并不想看到姬嘉树向他跪拜。
“你不用这么叫我,”嬴珣笑了笑,“我并未正式登基,白天那时候是为了立威。你我之间还像以前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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