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以这样的姿势跑步,本来,因为盛春成看不到,这样安排,是为了让钟欣欣可以带着盛春成跑,结果,真跑起来,每次都是盛春成带着钟欣欣跑。
盛春成在前面跑得很轻松,钟欣欣在后面,吼吼吼吼地跟着,上气不接下气,看到前面有人来,或者要转弯,钟欣欣还要大声地提醒前面的盛春成,这个时候,盛春成会放慢脚步,和钟欣欣并排,或让她到前面去。
两个人并排的时候,钟欣欣还要仔细地把多余的绳子收起来,免得盛春成被绳子绊倒,盛春成看在眼里,但装作是不知道。
两个人这样跑了半个多小时,坐下来休息一会,然后往回跑,再跑半个多小时,钟欣欣脸都已经跑红,又跑白,都快跑得口吐白沫了,盛春成这才放过她,两个人坐在江边的石凳上继续休息。
江风拂面,眼前的江水滔滔,江对面钱江新城的那些景观灯,也都已经熄灭,整个城市,已经沉入了半睡眠状态,宽阔的江面上,连一点的船影也没有。
两个人坐着随意地聊天,盛春成问钟欣欣,什么时候回去英国?
“不知道。”钟欣欣说,“可能回不去了吧,我所有的课都已经挂红灯了。”
“不是可以上网课吗?”盛春成问。
“网课要去上海上,懒得去。”钟欣欣说,“其实翻墙也可以,懒得翻。”
过了一会,又说:“回不去就回不去,我本来就不喜欢那里,正好。”
“那你什么时候回家?我是说你老家。”
“不回去,要回去天天可以回去,开车也就一个小时。”钟欣欣说,“我不回去。”
“为什么?”盛春成问。
“你怎么这么多的为什么,你是十万个为什么爸爸?”钟欣欣反问。
盛春成大笑,他说,我随便问问啊,你不想说就不说。
“好好,你是我爸爸,你随便问。”
“你不回去,你爸妈不想你?”盛春成问。
“不想,他们忙都忙死了,也是奇怪,疫情来了,外贸的订单反倒多了,根本来不及做,他们每天都忙得昏天黑地的,我回去,他们看着烦,帮不上什么忙,只能给他们添堵。”
“怎么可能,你家不就你一个小孩?你是他们的宝贝。”
“有没有搞错,长成那样的,才会是宝贝,像我这样的,和宝贝能挨上边吗?你看看我……嗨,反正你也看不到,不和你说了。”
“不会的。”盛春成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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