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的纸巾,也顾不得扔进纸袋子里了,就扔在脚旁边。
盛春成还从来没见过陈姐这么失态,就是那天她生日,忍不住哭了,也还保持着一定的尊严,现在的陈姐,这个时候的陈姐,可以说是完全不知道尊严是什么了,她只需要尽情地发泄,不顾体面地发泄,在一个盲人面前,她完全就放下了自己的心防。
盛春成看着陈姐,心里隐隐地作痛,但又无能为力,他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事实也做不了什么,除了当一个情感的垃圾桶,听着陈姐和他诉说着这些之外,他真的什么都做不了。
陈姐好不容易止住了哭,她和盛春成说:
“对不起,小盛,我不该和你说这些的,这些都是我的家事,私事,我不该和你说,不过,小盛,要是不和你说,我实在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和谁说,我已经被彻底打垮了,但到了单位,在其他人的面前,我还是要装出是一副很坚强的样子,还要维持着自己的威严。”
“陈姐,我知道的,我只是恨我自己,身份卑微,也没有什么能力,帮不上你什么忙。”盛春成说,“要是能帮上忙,我肯定会帮,说什么也会帮,我说过……”
陈姐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摇着,和他说:“我知道,小盛,谢谢你,这也是我不会和其他人说这些事,只会和你说的原因,在你面前,姐不怕丢脸。”
“没有,姐,你并没有做错什么,有什么丢脸不丢脸的。”盛春成说。
陈姐叹了口气,和盛春成说:“其实,抱怨这些,我也知道没用,我的心里,其实一直担心的还是我的女儿,她现在的状态很糟,从没有这么糟过。
“现在是暑假,她也不出去玩,几个要好的高中同学,到家里来找她,她也不出去,整天就待在家里,阿姨和我说,她有时候坐在那里,一坐就是几个小时,呆呆地坐着,一动不动,连阿姨都知道这样坐着,人是会坐坏的,我还没敢告诉阿姨,她原来就有病。
“还有,从早到晚,不洗脸也不刷牙,有时候倒在哪里,就会在哪里睡着,沙发上地板上,电视柜上,有时候进了卫生间,很长很长时间不出来,还把门反锁了,阿姨真担心她在里面会出什么事,去敲门,被她一顿骂,她还能骂人,阿姨反倒放下了心。
“有时候又突然人来疯一样,把音响开得很大,赤着脚又唱又跳又砸东西,跳着唱着,最后嚎啕大哭。
“现在不光是我,连阿姨也吃不消了,她和我说要辞工,说她其他都不怕,就怕万一我女儿真有个三长两短,她担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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