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该喊哪个丫鬟进来点灯。
坐在昏暗的夜色之中,钟氏难得生出了一份寂寥和悲观!
她想起了当年裴文朗当镇国公的时候,整个裴家那叫一个烈火烹油,来往皆是达官显贵,宫里头的使者隔三岔五地来府里头送赏赐,几位皇子,也经常来吃饭喝茶。
镇国公府好不威风,好不热闹,好不气派啊。
可现在,这才短短的七年时间不到,镇国公府已经从一个人人敬畏的府邸,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家主无能、世子无用、主母不贤、下人不忠。
小儿子就更不用说了,眼瞅着三十岁的人了,连个一儿半女都没有,小妾通房一个接一个的纳进来,可却没见着一个人大着肚子,如今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小儿媳妇也回了娘家,这个家,就像是被人诅咒了一般,从裴文定当上镇国公开始,厄运一直跟着镇国公府!
镇国公府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信佛信道信算命瞎子的钟氏想起了多年前,一个算命的瞎子跟她说,她生的儿子前途无量,就好比天上的星星,星星再亮,只要月亮在,星星的光亮也不如月亮。
只有将月亮遮盖住了,星星才能大放异彩!
悲观的钟氏面色陡然变得犀利,双手狠狠地捶向床榻,面容阴沉,恶狠狠地痛骂:“裴文朗,都是你一家子的错。你夺了我儿的气运,裴珩夺了我孙儿的气运。你该死,都该死!咳咳咳……”
钟氏猛烈地咳嗽,身子剧烈地抖动,一股腥甜涌上喉管,钟氏连忙用手帕去捂,再次打开,雪白帕子上一团殷红的血。
她活不了多久了!
钟氏眼里没有要死亡的恐惧,反倒有同归于尽的力量。
她整个人像是活过来一般,将沾血的帕子丢到床底,大声喊道:“来人啊,去离园,就说我病了,让颜氏裴珩许婉宁来给我侍疾!”
钟氏的命令很快就到了离园。
颜氏皱眉,“她究竟要做什么。”
“娘,咱们去吗?”许婉宁听颜氏的。
“去,不过我去就行了,你和阿珩都不要去。”颜氏知道钟氏的心思:“镇国公府如今身陷囹圄,她心里肯定恨死了,把我们叫过去,不过是想找个人出气罢了。”
“娘,那我更应该去了。”许婉宁坐直了身子:“有我在你身边,咱们婆媳两个跟她吵架,也能吵得赢!”
“娘,阿宁说得没错,她叫咱们去,咱们就去。她要是敢找你吵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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