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
陆鸣渊都将魏老九当作是最后的底牌。
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会动用。
既然魏老九说过,他可以代替自己出手一次,那必然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对付上三品的顶尖存在。
这是他唯一能抗衡上三品的手段。
陆鸣渊刚刚不是没有想到过,让魏老九杀死父皇,解除眼下最大的威胁,转危为安。
可仔细想了之后发现不妥,眼下明面上,父皇还是贤明的一国之君,只有自己通过卦象知道了对方的真正想法,知道了种种心机颇深,其他人皆以为父皇还是那个英明神武的盛世帝王。
事实上,英明神武和心机颇深本就不冲突,可以同时放在一个人身上。
永安帝能走到今天,作为大炎的皇帝,是不幸中的万幸,否则大炎早已衰落下去。
但对于陆鸣渊来说,是深不可测的父亲,是难以战胜的对手,是极难克服的危险和麻烦。
“既然你想了解,那洒家便说一说。”
魏老九苍老的面庞上,神情似是怀念一样,自顾自的说起来。
“我在冷宫这些年,见了不少帝王,有的刚愎自用,听不进去劝,御驾亲征被北国生擒;有的对外族异邦唯唯诺诺,对朝中文武大展帝王权术;有的修为稀疏平常,可治国却是一把好手;有的残害父兄上位,整出烛影斧声的把戏”
“大炎历代皇帝,哪一个不是从诸多皇子中脱颖而出的存在,而永安帝就是其中极为特殊的一个。”
魏老九淡淡一笑,看向陆鸣渊道:“你可知道,山上之人,练气修道,读书之人,明礼知学,无论善恶,都需要被关进一座笼子里。他们是仙人,是圣人,可都需要被关进一座笼子。他们做神仙求长生,大炎王朝绝不干涉,甚至乐见其成。”
陆鸣渊理解似的点头:“三教和朝廷本就是一种平衡。一座王朝必须有其底线,最少要让那些人上人,在某种规矩之内行事,不能随心所欲,不能仅凭個人喜好,就在世俗王朝搬山掀水。”
魏老九道:“而你父亲一开始正是这样一个人,他看破了历代王朝的苦苦限制,眼睁睁见识过,随随便便的一场仙人斗争,最后伤亡最惨重的,竟然是那些手无寸铁的王朝百姓。大炎中土疆域之内的百姓,之所以愿意信奉香火,参拜那些道教神仙,礼敬各路修士,不单单是出于畏惧害怕,还有那么一点羡慕。”
“你父皇就对这一切,很不服气,誓要推翻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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