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弯腰放下一个布袋子,“我耿家家主开恩,给北上的人分发口粮,你哭个什么劲?”
他转身就走,“早些睡,明日早些出发,有人在汾河南岸丈量土地了。”
他行事又干又硬,跟耿庭芳一个样。
明明是做好事,却无比吓人。
小孩见人走了,终于止住了哭声,却还是把脸埋在娘亲的怀里,不敢出来。
车夫检查了一下布袋子,“娘,真是粮食!”他又激动地看向妻子,“真的是粮食!”
他家的浮财不多,一家十七八口人要一起搬迁,那些钱根本就不够做盘缠的,他吃东西都扣扣索索地吃。
只有老人和小孩一天吃三顿,他和兄弟几个都只吃两顿。
马车上,一个老妇人冒了头,颤颤巍巍地下来,打开了粮袋,白生生的大米从她指尖流过。
她抓着儿子的手,“东泽君是个好人,你们谁都不能对不起他。”
车夫:“儿子们晓得,阿娘快回车上睡了吧。”
对于升斗小民来说,修仙世家的争斗与他们没有关系,谁能看得到他们的疾苦,谁愿意出手帮一把,他们就愿意奉上忠心。
车夫:“哥几个也早些睡,我们早一点抵达汾河南岸,就能分到好地,最好是我们兄弟几个的地挨在一起,相互间都能有个照应。”
他的几位长兄眼睛里都闪烁着名为希望的光。
明天一定会更好。
耿家门人的行动还在继续,越来越多的人被找到,越来越多的人对扎根在耿家的地盘充满了信心。
一个不忍心看着他们饿死在路上的世家,未来也必不会把他们当牲口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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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密端坐在兰室里,脸上惯常带着的微笑消失不见了。
孙解:“叔父,耿家好生无礼,竟然蛊惑我家的人逃走。”
孙密不疾不徐地道:“你有何证据证明此事是耿家的人干的?”
孙解:“我……除了他家还能有谁,他家才刚刚被……”
孙密的眼神忽然变得严厉了起来,“慎言!居高位者一言一行的影响绝不仅限于你眼前的方寸之地,言出你的口,入他人的耳,会被如何解读,就不是你能够左右的了。”
“耿家治下之民逃走是他们有感于我家的救灾之恩,我家治下之民逃走……”他抬手环指了一圈在场站着的人,“是尔等无能!你们没让人看到生活的希望,他们如何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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