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蛇是在自己的心绪中犹豫;现在老人的唱法却显得明亮坚决许多,这条白蛇像是早已做出决断下凡去,只是被仙律阻隔,便少了朦胧,多了张力。
裴液确实没怎么听过戏,但今日连听两段,铿锵流转的声音引动着情绪,真令他有些陶醉之感。
一段罢了,不待老人问,他已忍不住道:“衣小姐的好像更合这戏的气质些,但我自己更喜欢您这段。”
老人顿时哈哈而笑,几乎引为知己。
又忍不住道:“那你觉得最后一折呢?最后一折‘衔血还草’如何?”
“也很好,很感人,但”裴液犹豫道,“莫名感觉不如上面几折。”
一旁的纪云忽然笑了出来,老人瞪他一眼,却是笑叹一声:“也对!”
说话间,老人从柜中取了一折大本出来,掸了掸尘土,递给了裴液,笑道:“这便是《白蛇情》的抄本,要点都注好了,你拿去吧。”
裴液怔住:“这多少银钱?”
“谈什么银钱。”老人摆手洒然一笑,“好戏便是让人听的。而且你若不来买,找几个懂行的来听几遍,一样得个八九不离十——戏这东西藏不住的。”
裴液却坚持:“我来买就得掏银子。”
于是老人一笑:“那好罢,我也不强要你人情,你按市价与我二两便是。另外,小兄弟不是习武吗,你水平如何?”
“.尚可。”
“只要真练过两年便可!这般,我与你谈戏,你来帮我论论武。”他朝一旁的纪云示意了一下,“我们最好的武生,我总觉他打不漂亮,你帮我看看关窍。”
这事裴液当是欣然为之,满口答应。
倒是纪云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还是在老人的催促下用心练了一套功夫,室中一时虎虎生风,最后他挂着薄汗停下来,有些忐忑地瞧着裴液。
裴液却有些哑住了。
他发现自己想岔了,修者和武生实在是两种行当。
修者是要打得过别人,武生却是要打得漂亮,裴液对前者颇有研究,对后者却有些转不过脑子。
憋了半天,他才蹦出一句:“你刚刚这一脚踢出时脚尖须得绷直,发力也得够,不然是踢不到人家咽喉的。”
“.”
老人连忙上前把住他小臂:“你莫教了!这出‘原上斗’对戏的是我,他若踢到咽喉上,便把我踢死了!”
裴液尴尬捂脸,一老一少哈哈而笑。
最终裴液还是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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