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最脆弱的时候一齐涌上。
与此同时,一道嘶哑的声音也开始隐隐约约地从深处传来,李缥青听不清楚它的内容,她努力忍受着这不知来由的难受,凝起注意想从这团迷雾中拆解出足以构成烛剑心毒的双方,但她伸出手去,却什么都摸不到。
此时点燃心毒确实是唯一的方法,于是少女选择了果断的直面,可惜决心从来不能决定结果,之前无法穿透的,如今依然在遮蔽双目。
楼宇已经开始崩裂,木片横梁纷纷坠落,在空中就已枯朽成灰。在少女拆穿衣丹君的自欺欺人后,这座春夜温暖的楼院正在走向彻底的坍塌。
外界的妖瑰穿透了进来,粘稠的幽蓝,深渺的漆黑,枯萎的死寂春夜的天空被侵蚀撕裂,李缥青抬头看去,穿过崩开的楼顶,那蛟影蜿蜒的苍山已压进了视野。
山顶之上,那双平漠的金瞳正朝她投了下来。
这一次李缥青并没有从中看到冰冷。
心境中有细薄的雪花飘起,李缥青甚至感到一种平和的伤感。
这本就是女子迷幻的绮梦,如今李缥青所见才是真正的衣丹君。
楼宇灰飞烟灭,血脉般的幽蓝流了进来,整片地域飞快地向冥界彻底坠去。
西方恬依然立在桌前,雪已经落上了这幅画卷,男子渐渐成了那蓬头乱发、浑身冻伤的样子。
这才是他的真实。
身边衣丹君流着凄泪的柔影也在淡化消失,在最后的时刻,她忧伤的眸子深深瞧了少女一眼。
也许同样身负心烛修为的她从来没被欺骗,只是一直抱有着和少女相同的期待。
期待着她能帮她掀翻那个金瞳端坐的身影。
但一切毕竟失败了。
直到一个微哑有力的声音忽然响起:“你为什么,不让他画完呢?”
李缥青猛地转过头去,身着青衣的少年正立在西方恬旁边,以一双平定的眸子直视着这枚心毒中将要消散的女子身影。
风止雪静,一切的坍落忽然停了下来。
“你真的见过这幅画画完的样子吗?”裴液轻声道,在他身边,那自始至终未发一言的男子依然在用一双满是冻疮的手,颤颤巍巍地以笔描绘着这幅画卷。
来回三十日的冰天寒地,他的声带口舌都已冻坏,他失去了一切语言的能力,精神也一直咬死在迷幻和癫狂的境界中,仙君高渺的意志令他做不了其他任何事。
这幅三日三夜不眠不休留下的最后一幅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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