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又轻笑了一声。
尚怀通犹豫片刻,低声沙哑道:“我欲求剑道之极必血,昨日之耻!”
黑袍人仍然安静地瞧着窗外,片刻后才轻声道:“十七岁,拙巅,意剑,天纵之才,明绮天与之讲剑.可真是一座崇山。”
尚怀通沉默死寂,最后一个名字已压得他如同窒息。
他咬牙道:“世间万事变如沙我一定会把这座山碾碎。”
黑袍人话头轻轻一转:“那你知道,一个两手空空的人要登上这样的崇山,需要什么东西吗?”
“.决心,毅力,情智,”尚怀通低声道,“还有.幸运。”
他紧接着道:“得遇恩主,已是怀通至幸,怀通愿投身尊楼,犬马效死。惟望一日.能血洗我仇!”
再也掩藏不住,那浓烈的恨意从喉咙里挤压出来,任谁都能看出他心脏中暴燃般的毒焰。
黑袍人依然一动不动,不曾回身:“你能为这件事坚持多久呢?”
“终此一生!”
又是一声低笑,但这次笑罢,黑袍人却沉默了下去。
许久,他才轻声道:“你真的知道为了一座接天之山,穷尽一生的感觉吗?”
“.”
“二十年。”他忽然轻叹,望着窗外,“二十年就已经足够难熬了。”
尚怀通有些无言地看着这道背影,这是他第一次从它上面感受到“人”的情感。
“要做一件事,你说的那些确实很重要。”黑袍人轻轻转过身来,涂满金纹的戏面在黑暗中显出幽冷的尊贵,但声音还是一样的轻幽,“但要做一件二十年以上的事它们就不够了。”
“要做这样的事.最重要的是一颗心。”黑袍人轻声道。
什么心?
尚怀通不知该说什么,他没敢问,黑袍人也没再往下说。
因为就在这时,他的衣袍忽然轻轻鼓动了一下。
夜绷紧如弦。
尚怀通忽然一阵心慌,敏锐的剑感令他立刻查知了气氛的不对,但黑袍人并没告诉他今夜会发生什么事情。
“恩恩主”
“时辰到了。”黑袍人轻声道,他遥遥看向庄园外的那株高高的树,“你知道,那株树上有谁吗?”
尚怀通怔住,他知道自己一定会被监视,但从没感受到那道影子。
“李蔚如。”黑袍人为他揭晓了答案,“你应当认识这个名字。”
尚怀通瞳孔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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