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傲慢,都要在此时付出代价。
张景弼之剑同样有些失控,连番的承剑确实也令他手腕震麻,但面对这样巨大的空门,再不完美的剑也足以抵上对方咽喉。
张景弼红着双眼,牙关咬得紧颤,任谁都能看出少年心中的火焰.他一直从未吐露这个消息,就是要在这时技惊四座!
但台上裴液已微微挑眉:“这一剑就是【雾中生松】吗?”
孔兰庭一怔之下,台上晏采岳已重新控住了长剑。
很多时候,想要靠一招半式来填补剑道上全方面的差距还是一件颇看运气的事,如今张景弼确实缺少了一点。
仅在毫厘之间,在剑尖凌上晏采岳咽喉的前一瞬,那溃散凌乱的剑势中生出来一道新剑。
就如朦胧白雾中见得一颗翠松,那样新鲜,那样令人眼前一亮。
这一剑也很仓促,但毕竟抵住了张景弼同样偏斜的剑尖。
裴液捧卷观赏着这场剑斗。
虽然火药味很浓,但于见惯生死的少年而言,一切其实都在正常的范围内。
擂试本来就是武斗,武是杀伐之道,心中是凶恶之气,他早就知道不能期待所有的对手都彬彬有礼。有人点到为止,就有人得势不让;有温雅如棋的切磋,就有打出真火的厮打都只是一场比武而已。
观看两门足够优异的陌生剑术尽力博弈确实有趣又新鲜,这时裴液侧卷含笑道:“如果你也是像他这样用这一剑的,那么我知道明姑娘的意思了。”
孔兰庭睁着眼眸,还没从这场局势连变的比斗中回过神:“这样用有哪里不对吗?”
“不是不对,或是有些不足。”裴液微笑,“我也是猜测但这样用剑确实少了些神韵。”
他指着这行字道:“【雾中生松】,伱见过松从冷雾中出来吗?”
孔兰庭有些犹豫道:“我练这剑时,专门去看过了,但.没注意有什么。”
“有水珠。”裴液道,“我幼时跑山时见过的,松针尖上常常凝有露滴,有雾无雾,是否就有所不同呢?”
一旁偷听的管千颜满脸懵然,但孔兰庭已眼睛一亮:“更新鲜,更像活的。”
“更‘动’。”裴液含笑道,“这一剑用成静剑就死板,成了枯画,要更水润、更生鲜,是一幅动态的真实才对,是为‘水光溢兮松雾动’。”
孔兰庭微张着嘴,怔怔道:“原来如此.怪不得我用完这一剑,后面变招总要暗调几回真气”
裴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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