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子枫眉头皱得更紧了,沉默盯着脚下的这具尸体。
“如果说有一个人一直藏在外围某处盯着,您一离开才入场.我们确实没有找到这个人的痕迹。”赵成道,“当然接下来我们会更深更细地搜查”
甘子枫听着耳边年轻男子的汇报,眼下流动的血开始缓慢地凝固,他心中忽然感到一种隐约而莫名的偏离感。
不对。
有些事情不对。
甘子枫忽然想起在那位无鹤检身边盘桓的那几个月。
“有时候查案其实也就跟这变戏法一样。”相貌奇厉的老人看着戏台,“尤其什么疑案悬案,你总想着抽丝剥茧地一层层摸上去,一定要把这牛角尖钻破.其实已经进入他规定的逻辑了。”
“有时候就得往正常地想,往自己的思路上想。”老人嘶哑一笑,“就像这个戏法一样——什么聆音法器,你也忒看得起他,那就是个托儿!”
“其实这一行干多了,也就有感觉了,有时候一激灵,就感觉自己是走岔了路这东西也没法教。”
甘子枫定定地看着眼下的这具尸体,忽然一抬手:“先别急.取笔墨纸来,要细笔。”
仍在汇报的赵成一怔:“哦好。”
甘子枫的目光落在晏采岳无神的眼睛上,忽然感觉整个人有一些飘浮。
那是无数曾经经历过的记忆在纷纷浮现回来,和如此相似的现实连通在一起,仿佛要把他拉回七年之前。
赵成很快取了纸笔过来,甘子枫接过,拒绝了代劳的请求,他双膝跪在地上,抿唇一言不发地描绘着这双眼目。
那个男子努力冷静耐心的声音早已是被扫到边缘的记忆,此时又模糊地泛了上来。
“我知道,眼睛是看不出区别的。”张梅卿认真道,“人死之后,眼中肌条不再牵束,导致瞳仁放大;因不再映照外物,而如蒙灰翳,这确实是正常的‘无神’。”
甘子枫做了半辈子的法堂执事,对这副景象十分熟悉,此时他如之前多少次一样,把这双无神的眼睛一笔一画地细细地勾勒在纸上。
“但被剑心照伤到的‘无神’不是这样,瞳孔大小不会变化,外物也能反射在眼瞳之上,但一切在其人面前都像是透明,他没有任何的聚焦。”
“但现在它已经瞳扩无光了。”
“是有本质不同的。因为当人进入剑心照时,会有一种向没有边际的深邃坠落的错觉,所以在望入剑心照的那一刻,他们的瞳孔就固定为‘深望’的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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