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些天没有这种“动心”之感了——和最为钦慕的女子同行相处、抱着深妙罕见的剑经阅读习练.心绪都是一动不动地沉在谷底。
如今却有某种模糊的鲜活破出来一缕,令他忽然重新感到了“兴趣”,这是女子问他“你想学什么剑”都没有带来的感觉。
在过去十七年的生命里,那位老人当然从没跟他说什么是“侠义”,但这时裴液想起了老人的另一句话。
“裴液,你爱剑,只有一分是爱它本身。剩下九分,是爱剑在你的手中。”
裴液仿佛久违地喘到了一口新鲜的空气,心神之中,诏图的压迫仿佛真的轻了些。
他仍然面无表情地走到倒地的男子面前,没有真气止血,其人身下已成血潭,蓬散的额发下脸色苍白如纸。
他也许尝试过自杀了,但黑猫一直留在这里。
裴液蹲下来,从他腰间取出那枚夺魂珠:“你们拿了张景弼的剑术,要在这里做什么?”
席天机僵直地看着他,忽然嘶哑道:“你不杀我.我告诉你开启此阵的办法。”
“你怕死?”
席天机只用一双血目盯着他。
裴液看着这双眼睛:“我拒绝。”
他提剑压上他的脖子,正要横拉却忽然一顿,安静了片刻。他起身转过头,看着身后那個面色苍白的少年,把剑递了出去。
张景弼怔了一会儿,颤抖着挪动了步子。
裴液收起琉璃,转头去看地上那尚缺一角的繁复阵式。
流莹已经铺满了整个崖坪,这是一个形如弯月的巨大图案,只是两个钩尖几乎对在了一起,包成了一个圆形。圆形之中,是近两百个环绕排列的剑纹。
而星液就是在这两个钩尖处流止,它们毕竟没有完全接合,而是如钳子般将一个空置的小圆夹在了中间,就是这个圆的内部没有勾勒相接,致使星液停止在了圆外。
裴液对阵道的认识仅限于在【照幽】中和瞿烛一同翻看那些阵书,如今这个阵式于他完全陌生。
他一笔一划地看着它们的走向,但连门都没入的阵道知识显然不足以支撑他完成这种分析。
“这个阵我好像见过。”少女犹豫的哑声在一旁响了起来。
裴液一怔回头:“管姑娘认得?”
“好像.”管千颜苦恼地摸了摸头,转眸道,“兰庭!伱来看看。”
孔兰庭走过来,也定了一会儿,有些犹豫道:“.这个是不是有些像剑腹山里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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