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会的人演给他看。”
“所以冲突就是在这时候发生。柏师弟继任之后,认为‘剑藏’根本不可能依靠条分细缕的解析重构为一体。”师绍生在场中年纪最大,微微仰头回忆着那段尖锐的时光。
“所以当他从先贤中找到一位剑走偏锋之人后,立刻就如见知己。”
“代重玄,九十七年前的天门峰主,被‘剑藏’删去名字的人物。”
“他很激进地认为崆峒剑当然可以整合为一——不是在积年之功后的哪一天,而是就在当时。”师绍生道,“因为他觉得,重构剑术本身就是错误的路,真正应该做的,是聚合剑感。”
“因为剑本身与其他兵器不同,它具备某种剥离一切后仍然存在的独特天质,摒去剑招之‘形’,把这份天质抟合为一,才是正确的道路——而这条路甚至已经得到了验证。”师绍生轻顿了一下,“因为我们都知道,它的终点就在这个世上。”
裴液一时没明白老人的所指,他还在思考着上半句话——要从本层的不同事物中找出共性,自然是往上层去溯求,这位前辈当是明彻之见。
“这当然是学剑尚浅者才会相信的废话。”
“.”
“这种路子只能停留在嘴上,除了沽名钓誉之外一无是处,后来这位代峰主果然开始践行他的‘灵悟’之路,他每天只把许多本剑经摆在面前,然后叫诸峰弟子来他面前演剑一睡就是一天。”
“柏师弟就是要重走这样一条路。”
“崆峒可以养一個不着调的峰主,但不能接受掌门将‘剑藏’视为儿戏。”
是的,如果掌门以之为随意摆弄的游戏,那就消解了历代先贤前仆后继的严肃性.崆峒诸峰也就失去了向心感。
“大家应当都还记得,当时紧绷压抑的中五峰。”老人轻轻一叹,“纪师叔重新出山,要卸掉柏师弟的掌门之位,而柏师弟从来性情强硬偏激,他不是要自己走这条路,而是一定要带着崆峒走这条路。”
“师徒二人在莲心阁上相对按剑,萧庭树低头立在柏师弟后面。”师绍生回忆着那一幕。
“后来纪师叔还是妥协了。”
“两位名列鹤榜的【谒阙】相斗,崆峒承受不起这样的损伤,纪师叔就此彻底归隐,自己仍去继行先贤之路,任由柏师弟改变了‘崆峒剑藏’的走向。”
老人端茶饮了一口,室中暂时陷入安静。
无洞低哑道:“那么我想,后面就是欢死楼入场的契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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