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液想起无洞提到的湖底尸体,一时并不敢做出断定。
但有裴液至少相信一点——这样冷静敏锐的一位男子,绝对不会莽撞地就此怀抱秘密奔赴险境。
在之前的每一夜,他都事无巨细地写下自己的发现,又怎么会在将要远行的时候不告而别,带着一肚子的秘密沉入湖底?
他不肯把这些危险的事情告诉妻子分毫,那么将其留在了哪里呢?
裴液轻轻踱着步子,已渐渐远离执法堂的烛火,忽然目光一顿,前方一道黑衣苍发的身影闯入了视野,单剑系在腰间。
许久不见,老人还是那样挺拔矍铄,气质威严,正翻着一本册子,与两位执事低声交谈。
“你们不知道这项极贵的采购是什么?”是老人熟悉的轻稳声音,“那么谁批的手令?”
“没写,大人,但肯定经过了莲心阁。”
“阁里是哪位峰主执管钱财?”
“.是萧师伯。”
“唔。”隋再华微一点头,眼眸一转,淡笑道,“裴少侠。”
裴液立定行礼:“隋大人好,许久不见。”
“无鹤检已往剑腹山去了?”
裴液一怔:“是。”
隋再华点点头:“莲心阁这边查完,我也要往元武峰去了——瞧来你有特殊的差事?”
裴液不好意思地一笑,便和老人讲了自己关于张梅卿之事的推断和疑难,末了将手中剑递过去:“隋大人我记得你在器道上有些造诣,能否瞧瞧这柄剑奇特在哪里?”
隋再华接过细细端详,裴液在一旁将此剑七年前坑杀季枫,七年后毁废晏采岳的事情一一告知。
隋再华轻轻点着头,良久,轻声道:“我看过伱从那些妖剑上拓下来的阵纹了。”
裴液看着他。
“这柄剑与它们不一样。”隋再华凝定面容,把剑横在少年面前,“这柄剑中,只有【牵丝】,没有那一套‘星虫’阵纹。”
“.”
“但它同样也‘活着’,具备和那些剑流一致的本源灵性,只是身上没有一样的‘花纹’,所以像是游离在族群之外的个体。”
裴液蹙眉看着这柄剑:“.隋大人,我并没看到任何阵纹啊。”
这柄旧意明显的长剑确实“干净”到普通,这也是事发后执法堂第一时间没有从上面寻出异常的原因。
“这是一种特殊的勾阵手法。”隋再华颔首道,“不同于成剑之后再刻画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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