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是刮在外面呢?还是刮在里面?
女子可以还自己自由,但若出去后再想回来,就是另一回事了。
彼时无洞并四位峰主面对这不知将有何变化的山腹,可能俱为尘烟。
不必想得太多,于女子而言,她本就不可能置他人于险地自己独自离开。在博望时如此,在崆峒时也如此。
“请吧。”女子平和道,“鹤检记得知会裴液一声,我暂时不能离开,请他不要离开我十里之内。”
“.好。”
《剑韬》起于此地,“剑道”二字本身的凝结,当它在万千剑感中现身时,那种自然无缺从未如此鲜明地显现出来,令人惊异的是那些剑感竟然也围成了一個几乎无漏的圆,将《剑韬》包裹其中。
但当两个圆真的贴合时,一处缺漏就如此明显地透了出来,《剑韬》万术乍然合成一剑,从容贯入了这道狭缝。
外界玄气透入一瞬,无洞携【玉虎】惊掠而起,一剑点破天幕,就此破山而出。
帘幕重新合拢,现下再也没有挑起它的长杆了。明绮天看着这一幕缓缓收回手指,眉头微蹙,仿佛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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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经楼。
裴液已在整栋楼的廊道中细细走过一圈。
他低头摩挲着手中的佩子,好玉久佩,油润已出,枝上精致的青鸟栩栩如生,润得如将融化,可以想象当年男子一笔一画认真勾刻的样子与女子拿到后爱不释手的情态。
但它已死去七年了,如今也只是缄默不语,手中烛火也已将熄,一切都死气沉沉。
男子当年险些刺破他们面纱的剑,终于还是折刃沉沙,彻底淹没在了时光之中。
裴液轻轻叹一声,寂空的楼中也无人商讨,张梅卿既然没来藏经楼,那想必有其他的托付之人了。但其实少年也已查证过,在崆峒之中,男子并无什么地位足够、又极其信任的朋友。
调查一时陷入僵局,裴液转身而回,窗外却忽然“扑棱棱”响起几下翅声,下一刻窗纸被撞破,一道流利的青影一掠而入。
裴液一下怔住——【流风】。
鹤检在金玉斋时给他寄来的信,本应在昨日一早就抵达,如今竟然比其本人还晚到几个时辰。
这只轻灵的鸟雀熟练地降落在他的手指上,羽翼完整,身上并没有伤痕,只是精神有些萎靡。大约正如无洞猜测,是被崆峒的阵界牵绊住了。
裴液回过神来,立刻去解它腿上的信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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