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另一边,无洞已抽出了台上长剑。
他抬眸看向空中的瞿烛,瞿烛也正投目而下,一条鲜烈泼洒的血流环绕着黑袍,这位影面司马神情漠然,轻轻松开了手中剑柄。
【莲心决剑】的开启其实很简单,或者说,当瞿烛在那夜刻下它后,这道阵就一直处于激活的状态。而当两位身无凶器之人将真气注入两边兵器时,大阵就完成了生效。
这应是一方绝对纯粹的斗台,但两位玄门都各有带入佩剑的手段,瞿烛也没想要以此阵来对付无洞。
只是如今,他一直知道这位鹤检是个难缠的对手,却依然没想到他有如此绝对的魄力启动这座阵式。
他明明并不太懂得阵术,他也明明知道敌人阵道通神。
但一切毕竟还是发生了,瞿烛一瞬间想到后面诸多要随之发生的事情,眸色暗沉而安静。
如同一道圆瞬间完成贯通,天地灵玄所铸的律令彻底降临在这片空间,瞿烛手中松柄的长剑“铮”的一声被送回剑鞘,遗落在地的玉虎也一掠回入了老人腰间。
一切不属于此地的凶器都被铸死在鞘中,玄气也被完全屏蔽,瞿烛回落地上,背靠崖壁,黑袍缓缓垂落。
孟离已在虚空中按紧了刀柄。
灰眸直视戏面,两柄直器交错而过,无洞一剑深深贯入了瞿烛腹部,瞿烛鞘端击碎了无洞不知几根肋骨。
瞿烛借着这一斩脱开无洞的剑锋,落地轻轻咳了两下,一丝鲜亮的血痕从戏面下流入脖颈。
但鲜艳的戏面却永远冷漠,他只看了一眼从空中探出的身形的孟离,年轻人已再次没入虚无,他没有去追这一刹的留滞,而是再度转身,合鞘的一剑已从腰间尖啸而起。
瞿烛明显没有支撑住这一刀,左臂随着刀势猛然倾落,身形也随之歪斜,但诡冷的戏面依然沉默地望着孟离。
最铮鸣的一声金铁交击,刀气纷卷之下,黑袍碎如残烬,而后是被切割飞碎的肌肤.而后是漆黑涌动的铁。一眼望去犹如虫巢,细密的银色纹路勾勒在上面,在这一刀面前明亮颤振。
毋庸任何解释,如今谁都看得出形势的颠倒——剑赋惊人的奇术修者,身体中神异的力量几乎令他在脉树之境纵横无敌;在诡案险事中厮杀了四十年的仙人台鹤检,在落后一个鲜明境界时就屡屡以贴身的搏杀挑战【谒阙】之权威。
瞿烛清楚地知道他会如何判断出刀,也很清楚自己给他留了哪处弱点。
【袖里流霞】的轻渺飘折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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