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线一掠而至。
他们只用一个刻钟就确定了负伤而逃的两人绝没有越过小溪。
无论那少年多想了一层还是少想了一层,他确实又多争取了一刻的活命。
司马只停顿两息,从此岸斜向后而去,果然只走了一里,就见到少年那无法再掩饰的踪迹。
司马停下身形,以剑拨开灌木枝叶看向地面只有一双脚印。
男子的鞋子,而且歪斜、深重,步距不一,在泥泞的林地里深一脚浅一脚,零星的血迹剐蹭在树干或枝叶上。
——他是背负着女子而行,甚至已没有纵跃树梢的气力。
确实是两只穷途末路的伤兽。
于司马而言,隐忧的唯一变数就是明绮天受《姑射心经》的影响程度,如今女子甚至已没有行进的能力,代表她已完全不能御使真玄。
果如所言,这是她的命体根基,一身修为所系.一朝崩毁,形同废人。
在前面的路程里少年努力地伪装出女子携他飞行的假象,如今更是他们虚弱濒死的明证。
一名真气枯竭、重伤负人的少年一个时辰能奔跑多远呢?
超不过十五里。
司马松握了一下剑柄,之前的战斗他几乎没受什么伤害,如今实力仍有十之七八,而衣端止面具威冷地看了一眼旁边蓝鳞金瞳的男人——他被削去的只有生命,没有力量。
苍茫幽寂的深山,天色才刚刚有些昏暗.一个时辰之间,方圆一百里之内,不会有人打扰这次猎杀。
青衣一掠而起,火焰紧随其后。顺着痕迹直直追去,完全可以看出少年真气的枯竭,很多时候他是纯用伤疲的筋骨在奔跑,而后经脉树生出些真气,就被他立刻用掉,完成几次可观的纵跃。
只用了四十个呼吸。
两人就来到了这条跌撞脚步的尽头,脚步中断于此,两人仿佛凭空消失,衣端止提枪四方眺望,司马却只回头望着这处地方——前面远远可见的高深峡谷,就是闻名崆峒群山的‘大天澜’了。
寻得此处藏身,他们本来可以再多活一个刻钟的。
但很不幸,他很清楚这是什么地方。
司马收回目光,轻轻后掠几丈,来到一处奇异的角度。
抚剑抬起头,崖壁上那处隐蔽的洞口映入眼帘,洞口的藤蔓是被新鲜拨扯过的痕迹。
里面两道细弱断续的呼吸如此鲜明,它们正紧密地贴在一起。
纵然几乎确定那位女子已化为砧板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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