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驾诫我曰:‘宝玉鞘连珠,不如一明刃’.”
这位权宦轻叹一声,淡目望着庭外,仿佛回到那段时日,低下头却什么也没说,将一壶茶水盖上,朝白瓷杯中倾入茶汤。
“圣驾金言只此一句,后来咱家朝堂里看得久了,也悟出个理儿。”鱼嗣诚搁下茶壶,却是对狄九轻轻一笑,“狄大人不妨先续两句?”
“岂敢。”
“无妨的。”
“.那末官便续,‘珠玉久相传,明刃易折废。’”
鱼嗣诚闻之哈哈大笑,以至从大椅上支起身来,敛笑后才安静理了理袖口,却是忽然面无表情地望着狄九:“明刃若无柄,凶气先伤己。”
狄九沉默不言。
“狄大人,”鱼嗣诚轻声道,“不驯之臣易逐,伤己之剑易弃,狄大人拳拳忠君之心,明刃得对外才行啊。”
“.”
“漕运是咱们神京的大事,漕帮是不可缺少的一环,狄大人如今搅下去,一旦漕运紊乱、漕工失职,届时一派乱象恐怕谁也担不起啊。”鱼嗣诚轻叹道,“这事情啊,狄大人也费了不少心了,既然有贩人之实,今日我给狄大人做主,那敢向朝廷命官摆宴耍威的丘天雨便即日下狱,依法处置至于这漕帮,狄大人就不必动了。”
“.”
鱼嗣诚望着面前静立不言的红袍,良久忽地一笑,双手取盏向狄九递去:“咱家也是许久不斟茶了,有些生疏,今为狄大人这样的正臣一奉!”
堂中一派寂静,这盏茶水稳稳地停在空中,狄九沉默片刻,上前行礼双手接过,然而下一刻他手没拿稳般一抖,一盏茶叮啷倾落在了地上。碎瓷清脆满堂。
狄九低头一礼:“惭愧,狄某身无修为,这茶烫手了。”
“.”
鱼嗣诚安静地看着他。
狄九则抬着头,同样安静地回望。
鱼嗣诚低低一笑,漠然变了个调子:“不知死活。”
言罢其人一眼也不再看狄九,仿佛这袭绯袍确实变成了一只能随手按死的虫蚁,他漠然走出衙堂,整个队伍秩序肃然地簇拥着这袭紫袍而去。
李昭这时才立刻来到狄九面前,握住他的腕子向他渡入真气,直面修者毫不掩饰的重压,狄九此时确实面色苍白,嘴唇已然无色。
李昭扶着狄九坐下,面色忧重:“.这位中官怎么会亲自前来.后面不知有什么手段.要不要请那位桐君援手?”
狄九自己斟了杯茶,粗眉拧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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