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忽然隐约听到,长街尽头传来一声戛然而止的呼喝。
几十年的老牌坊立在街口,石材被浸润得色深而湿亮,从牌坊下往前望去,寂寂之夜,冬雨寒凉,整条长街空旷寂冷。
“太平漕帮地界,别乱打量!”两名魁梧的汉子从檐下站起,警惕地握刀走来。
牌坊下是一个年轻俊秀的道士和一个更年轻的少年。
两人都只带一柄剑,安静望着街内,不是常在街头混的样子,但也绝不似良善过路之人。
“听不见吗?!”汉子低眉抽出半截刀刃上前。
平日他们不会对过路人如此责问,但堂主说了今日是结宴之夜,太平漕帮正要更上一层,一切异状都不能放过。
然而两人都没答话,道士偏了下头,淡声道:“是这里吗?”
“西堂。”少年迈步向前,“收好瓷瓶再打砸。”
汉子冷怒拔刀,寒刃锵然出鞘:“他娘的不知道马王爷——”
但就在体内调起真气的一瞬间,目光清晰地落在两人身上,他动作一下僵住了。
寒雨淅沥,面前两人都未带伞.却没有一滴沾湿衣发。
上、上二.
这个令心肺冰寒的念头在心中腾起一瞬,他身体还来不及做任何反应,一道呼啸的鞘影就轰然砸在了他的身上,身体一瞬间离地飘飞,巨响之中门破柱折,背部震断般的剧痛令他眼前昏花,瘫软地倒在地上后,才发现自己手腕已被折断。
另一名汉子发出一声说不清是恐是怒的吼叫,但下一刻就被从第一人手上卸下的长刀贯穿了腹部,整个人被带飞钉在了旗招木柱上。
裴液收回手,脚步不停地向前走去。
只十多息的工夫,纷乱的人影就从整条街上涌出,人人手中寒光闪烁,匕首、斧子、铁锤.更多的还是刀剑,裴液步速丝毫不缓,只无声拔出长剑,明润的剑身在雨中划过,仿佛就是由雨水本身铸成。
“你是哪家的儿郎,敢来捋太平漕的虎须?”一位中年剑客按剑低眸,雨同样从他身上避开,“三位龙头就在——”
少年身影一掠而至,排在身前的四名帮众一瞬间兵器连手一同落地,中年剑客缩瞳拔剑,翩若惊鸿的一剑从不可思议的角度点向咽喉。他长剑一回,真气环出一个扰乱剑势的旋涡,但下一刻那剑上仿佛是从空气中摩擦出耀目的火光,真气一霎熔破,剑客心肺骤缩,凝力横剑,身体已向后去避这被抢到的一招先机。
但面前面容平静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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