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我只想看裴同窗出剑。”
“.”
长孙玦有些微羞,不过眸子还是很清澈认真:“西池那天我就在枫影台上,裴同窗是我见过最厉害的剑者了,虽然我见识浅,但我觉得再没人能把剑用得那样好。”
裴液赶紧摆手:“不敢不敢,杨真冰颜非卿他们都比我厉害得多.还有很多名派真传,都比我走得远多了。”
“您还这么谦虚。”
“.”
“裴同窗,”少女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期望,“如果你下次有什么比斗——我是说如果可以看的话——能不能给我递个消息,太常卿府和国子监都行,我想过去看.一定不打扰你的。”
“.行,当然行。”裴液揉着手,“这有什么打不打扰.”
长孙玦一合掌,身体仍然是端雅的姿态,神情却明显雀跃:“那就说定了!”
裴液笑了两声。
这种感觉还真和奉怀时在一众小辈面前傲然自居不一样,少年本来面对这种真诚的赞赏时脸皮就薄,何况面前少女出身高贵,经籍上的造诣又很令他敬重。
这时少年第一次隐约感受到那夜小楼上许绰所言“扬名”两个字的含义,在神京这样的地方,不再只是友朋,许多不大相熟、乃至完全陌生的人也会把某种期望寄放在他身上。
学堂中渐渐安静下来,很快那位两鬓斑白、面容清正的六旬老者提着书出现在了门口。课堂一如既往地严肃而富有礼秩,有长孙玦的讲解,裴液也大致明白了其内容。
“益稷”是《尚书》中颇长的一篇,记录了舜与禹的一番问答,含有治水之功,为君为臣之道,以及君臣相勉的和乐场面,儒家遥尊古之圣人,因此《尚书》的每一章节都极为重要,李鸣秋讲得也很细致。
只是裴液再次从里面听到些熟悉的东西,开篇禹说“徯志以昭受上帝,天其申命用休”,结尾舜说“敕天之命,惟时惟几”,李鸣秋在这两句没什么实事的言论上攀引得尤其细致。而上一次的学堂上,他们分明也谈论了“天道”。
裴液忽然从懵懵懂懂的认字解经中意识到了些什么——方继道想要进的天理院,国报上那些占幅巨大的文章,监生们总是进行的他听不懂的辩论这个他所陌生的广阔世界显然一直有它郑重关心的东西,除了治国理政之外,还有更玄远奥难的追求。
只看身旁长孙玦认真的神情就可以体会。
他少了些打扰,自己默默咀嚼着这些文字,直到一堂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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