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雨仍旧肆无忌惮的飘着。
偶然卷起几片竹叶,迭落在草屋附近,然后带着水滴紧贴在木栏上。
这间草屋就在竹林与湖之间。
而他们坐的地方实际上旁边也没有窗户,只是顶上的茅草外伸,遮挡住了几乎所有天空上方飘来的细雨。
火炉不停烧着炭火,竹篱靠着墙边白石,顶上茅草的雨水积流向下。
耳边竹林簌簌的声音更加悦耳。
再配上水洼的落雨声,像这自然的白噪声,是帮助入睡的绝好条件。
在这间像是临时搭建却任何都不缺的草屋内两道人影对立而坐。
“神谷小姐是真的在惋惜吗?”
已然端坐的源赖光这么说着,又拿起了刚续满水的茶杯轻吹了了下。
几棵嫩绿茶芽飘转。
清香夹杂着炙热扑入鼻尖。
而坐在他对面的女人,清白的脸颊上似乎多了些红润,大概是饮了热茶的缘故,比初见时多了些人情味。
纯白色的和服依旧娟丽,本来被甩到的水滴也被身体暖干,但红鸟走禽却更加艳丽,应该是布料的原因。
她狭长漂亮的眼睛低垂,洁白无瑕的修长手指正摆弄着茶具,整个人跪坐在那很安静,有缕棕色发丝从耳鬓垂下,像是位帮丈夫添茶的妻子。
“我也从来都不说慌。”神谷圣子停下了动作,浅笑着回答了他的问题。
源赖光若有所思看了她一眼,然后缓缓说道:“我们现在还都活着。”
“是活在藩篱之中。”
“那为什么不愿意挣脱藩篱?”
“您在劝我?”
这饭莫名其妙的对话随着神谷圣子的抬眼而中止,她似乎不太想多谈这些,所以便自顾自的抿起了热茶。
现场气氛再次陷入了沉默。
竹叶声与落雨声依旧。
似乎在倾诉着被击打的痛快。
这种气氛很诡异,特别是草屋外不远处,还有几位黑衣保镖伫立。
他们撑着伞在雨中站着,从刚才到现在一言不发,这场面还是挺吓人的,只不过源赖光却没怎么担心过。
就算自己刚才欺负了神谷圣子。
后者忍不住冲动,下令要把自己留在这里,亦或者动手之类的,源赖光也不惧怕,拥有着很强的底气。
毕竟...
他可是身上揣着一柄军刀一把手枪一把狙击枪一把火箭弹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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