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数”虞彦霖老老实实的答道,随后又一次像是喝汤药似的将那一小杯咖啡一饮而尽。
“我也没数过”
维奥拉端着小巧的咖啡杯说道,她的眼睛仍旧在看着街对面的那个房间,她的丈夫布鲁诺就在那个房间里。
“你后悔吗?”卫燃开口问道。
“后悔?我?”
维奥拉被拉回了注意力,将杯子里并不多的咖啡一饮而尽之后说道,“我和布鲁诺在决定来这里的时候就做好了牺牲的准备,只是.只是”
“只是没想到这一切来的这么让人毫无准备”卫燃叹息道。
“是啊.”维奥拉叹了口气,“我会继续战斗下去的”。
“让我们再吹一首小夜曲吧”
守在壁炉边的克莱蒙说道,同时也伸手从怀里摸出了他的口琴。
“好啊.”
卫燃应了一声,将杯子里的咖啡灌进嘴里,随后取出了口琴,和克莱蒙默契的吹奏起了海顿的小夜曲。
在无声的叹息中,靠着一根柱子的维奥拉从怀里掏出一封染血的信撕开,从里面抽出了淡黄色的信封,看着她的丈夫布鲁诺留给她的信——他们约定好了在对方阵亡之后再打开这封信的。
在这书信的口琴曲里,虞彦霖也从自己的怀里摸出了那个巴掌大的记事本,又从上衣兜里拿出一支钢笔,在记事本上刷刷刷的不知写着什么。
在这片战场里难得的午后,克莱蒙慷慨的给每人都提供了一份意面,并且加入了他的妈妈制作的红酱和足够多的橄榄油。
“尝尝吧!这是最正宗的意大利面。”
克莱蒙说着,已经端起了属于他的那一份,靠在墙角处,用叉子卷起一坨送进了嘴里,并且夸张的发出了满足的叹息。
“你刚刚在写什么?”卫燃端着属于自己的那一份坐在虞彦霖的边上用法语问道,“尝尝吧,味道非常不错。”
“日记”
虞彦霖将那个巴掌大的记事本收进怀里,端起属于他的那一份,接着又从他的挎包里抽出一双筷子在腋下擦了擦,夹起一坨意面塞进嘴里,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的说道,“我想把在西班牙的经历记下来,尤其遇到的每一个人。
如果以后我有机会活着回到华夏,我肯定要给春.给家里人讲讲我在这里的经历,让我那些兄弟子侄们也加入反法吸丝的战斗。”
“包括我的丈夫吗?”刚刚一直心不在焉的维奥拉突兀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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