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嵩眉头皱得更紧张,挥挥手便让小欧阳先下去。
小欧阳闻言,踉跄着撞出门去,待出了书房,整个人下意识抬头看天,眼泪不自觉淌下。
拳头下意识攥紧,片刻后又有些颓然地松开。
他生性不惜被安排,但自入京以来,却形同提线木偶般被人操控,每当他试图通过自己的努力,想要证明自己的时候,总有一个声音提醒他,他是严家的姑爷,注定了只能按照严嵩替他规划的路线走。
他自认才学不弱于人,从未想过一步登天,只想着通过自己的努力,一步步走上去。
虽然道路并不平坦,但胜在足够踏实。
可现实残酷!
身边的小厮见状,心疼地叫了一声:“少爷......”
小欧阳擦拭眼角,反倒是宽慰起他,“少爷我没事,只是高兴很快又能进步了而已。”
唯独,嘴角的那一抹苦涩,出卖了他的内心。
或许,自己就是一个矫情的人吧。
小欧阳想罢,收拾了情绪,复又恢复了素日里的形象,钻回自己房中,谁也不见。
“怎么,觉得受委屈了?”严嵩先是给自己倒了杯茶,想了想又给儿子倒了一杯:“先坐下说。”
严世藩也不客气,一撩衣摆,大马金刀地坐下。
没有接过严嵩递过来的斟满茶水的杯子,而是直接夺过茶壶,灌了自己一肚子茶水。
这才不忿道:“依我看,父亲您是有了姑爷,忘了儿子,连亲疏都不分了!”
“我怎么就亲疏不分了?”严嵩瞪了他一眼,语气却缓和了许多。
对于这个儿子,严嵩寄予厚望,同时也清楚他的秉性。
作为他严嵩的儿子,严世藩性子很傲,但这也不打紧,他严嵩的儿子,性子傲一点又怎么了?
圣上不就喜欢他这份桀骜不驯么?
“若您拎得清,就不该让儿子给小欧阳铺路。”严世藩气呼呼道。
严嵩晃了晃茶杯,不以为然道:“你又不缺圣眷。再说了,你现在已是工部右侍郎,即便这份青词呈到御前,顶多得几句夸赞,难道还能让你主宰一部?”
“我是不缺圣眷,可谁又嫌圣眷多呢?”严世藩把茶壶往桌上一搁,见严嵩连连咳嗽,不免又有些心疼老父亲,连忙上前替他顺气。
待得严嵩缓和了不少,这才让严世藩重新坐下,苦口婆心道:
“你圣眷稳固,姑爷与你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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