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爷,该到传膳的时辰了。”
几位阁老退下之后,嘉靖帝枯坐了一个多时辰,黄锦担心嘉靖帝身体吃不消,小声提醒了一句。
闻言,嘉靖帝依旧眼眸未睁,只淡淡道:“朕吃不下。”
黄锦再劝,“请恕奴婢多嘴。”
“前朝的事,自有内阁阁老们去操心,皇爷是奴婢们的天,还请皇爷莫要因着前朝之事,损伤了龙体。”
“若真个如此,便是奴婢们天大的罪过了......”
听得黄锦跪地磕头的动静,嘉靖帝这才缓缓睁眼,只是听及阁老二字,却是眉头皱得更深。
“内阁......”嘉靖帝下意识呢喃了一句,“只怕内阁已经不是朕的内阁,这朝堂之上的衣冠禽兽,也不是我大明的官员了。”
“党争之祸,遗患无穷啊。”
黄锦听得此言,身子瑟缩了一下,越发恭谨,“万事还有严阁老呢,满朝文武没有不信服他老人家的。”
“你也是这样认为的吗?”嘉靖帝双眼微眯,沉声开口。
“这......奴婢万死!”黄锦额头沁出一层热汗,纵是殿内有冰鉴,也只觉得湿热难当。
嘉靖帝也没有为难身边人的意思,见黄锦许久没有回应,摆摆手道:“起来吧,扶朕出去走走!”
说着,便缓缓起身,不料盘坐太久,双腿发麻,如同灌了铅般沉重。
“皇爷......”黄锦眼疾手快,忙上去搀扶。
适应片刻,嘉靖帝才挥退黄锦,缓缓走出了太素殿。
在其身后,黄锦双目微垂,注视着地上拖拽着的长长的身影。
“皇爷,这日头太毒,咱们还是回去吧。”黄锦抬眼望天,只见残阳依旧高悬,炙烤着大地。
嘉靖帝缓缓摇头,拍了拍面前遍布龙纹的汉白玉栏杆,眺望远处,“日头快下山了,朕也老了。”
“黄锦,你说这人呐,怎么就不知足呢?"
“朕自认给他的已经够多了,位极人臣还不够么,还要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都说,这衣服是新的好,人是旧的好,可现在看来是朕错了......”
黄锦不敢作答,伴君如伴虎,嘉靖帝看似说的是严家父子,但谁敢保证不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呢?
“看朕,同你说这些军国大事做什么,你一个阉人知道什么?”嘉靖帝有些失望地摇摇头。
“皇爷,奴婢虽是残缺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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