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挂你在房间里时时品鉴。”
“那公子可别忘了这事。”阿琴嘱咐道。
“放心吧,忘不了。”陈守仁哭笑不得。
这位来自稷下学宫的青年将领将视线转向关外宋军驻扎的营地。
最近宋之问的举动很反常。
而那个反常的原因,陈守仁很清楚,只因为一个人,那就是张宴。
陈守仁太了解宋之问了。
虽然两人在此之前,从未谋面过。可无论是出身还是成长经历,他们都太过相似。
少年成名的人,内心深处都是孤独的。
这种孤独不是寂寞,而是无人能够聆听他内心深处声音的孤独。
换句话说,便是知音难觅。
陈守仁本来可以有一个知音,可那个知音只在稷下学宫待了一年时间。时间太短,短到他还来不及长大,短到这位美名为小先生的青年人,还来不及和那个不学无术的小师弟多交流两句。
所谓高手皆寂寞,就是这个道理。
稷下学宫里,也只有夫子和那些老学究们才能看到陈守仁内心深处的孤独。
可那种孤独他们都已经经历过了,过来人和还在路上的人,总是没法多说的。
因为大家的内心都足够骄傲,谁也没法动摇对方的信念。
宋之问在求一败。
儒剑之名,绝不是一个虚称。
陈守仁虽然在此前从未和宋之问见过面,可整个北境,能勉强在学问上和稷下学宫比一比的,也只有岳麓书院。
虽然这种比一比,仍是云泥之别。
可至少,岳麓书院还有比的资格。
作为岳麓书院五十年来最负盛名的儒剑,宋之问的心性远超过他的年纪。可牵绊他前行道路的坎坷太多了,他的出身也好,他的名利也罢。
不管是究天人之际,察古今之变的读书人,还是抱元守一,问道于心的修道士,亦或是青灯古佛,诵经撞钟的佛门弟子,想要在道上有所精进,必须遵守先出世再入世的规矩。
所谓山上修行,山下问心,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俗世牵绊太多,容易让人忘记初心。
初心一乱,则离道日远。
宋之问年纪轻轻便登临四境大圆满境界,多年来修为无法寸进,得入五境贤者,其原因就在这里。
陈守仁和他一样。
所以这一战,宋之问扛起战旗的时候,就没想过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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