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牛。
牛不是这家的,而是草屋不远邻家的。邻家可怜母女俩相依为命,春耕时总把自家养的牛借给小姑娘用,而小姑娘只需要帮他家放牛就好。
年轻人出去放牛,不时总能非常走运地碰到撞晕在木桩旁的野兔,或者一不小心飞到他身边,恰好被他逮住的野鸡,傍晚时便拎着野兔野鸡什么的,回到小镇郊外的草屋。
小姑娘的母亲每次都会把年轻人带回来的野兔野鸡分一半给邻家。小姑娘天真烂漫,以为年轻人真的是运气好,有一次竟然跑去年轻人说的能捡到兔子的木桩那,愣是一连去了好几天,都没能等到自己一头撞晕在木桩上的野兔,这才意识到她被骗了。
回到家小姑娘对母亲哇哇诉苦,那妇人只是笑,时不时捂住嘴咳嗽几声,脸色晕红。
那年轻人自然便是白泽。而那小姑娘,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名为简溪。
白泽在小镇放牛不过数日,便得知自己所在的地方,乃是大周东境一座其名不扬的山里。
回想起昆仑秘境的时空乱流,他至今仍后怕不已。他时常想,若非当时八荒龙吟激发玄黄龙魂的龙性,使得他的身体龙化,他极有可能会被绞杀在时空乱流当中。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便是那个没入他的身体,陷入沉睡的大红鸟。白泽得知自己所在的位置,一来养伤,二来偷得浮生半日闲,是以也并不着急离开。
坐忘峰上有他的命牌,师兄师姐们定然知晓他平安无事。山中多闲静,一场秋雨过后,空气更是清新。
当真是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这一日傍晚,小镇书堂。
那书堂只有一间屋子,先生只在这里讲学,住处却不在那里。由于小镇唯一的先生喜静,是以书堂也在郊外,镇里的孩子,不论男女,只要家里每年出十条束修,便可以听先生讲学。
可小镇没有人家认为姑娘也要读书的。乃至出得起束修的,也就那么些家。
所以书堂里的学童并不多,全部加起来也不过二十来个。正是即将下学的时候,书堂里的孩子归心似箭,读到先生今日教的《学而篇》时,声音有些散漫。
那上了年纪的先生动了怒,叱咄起来,有几个倒霉的孩子被叫上前去,先生请了戒尺,每人的掌心都挨了三下,年纪小的那个孩子被打之后眼泪都快出来了。
“不许哭!”先生训斥道,
“读书不用心,理应受罚,哭哭啼啼成何体统?”那孩子被吓得生生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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