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驾驭灵舟,风驰电掣。想到薛醒的交代,到底无法视之不见。如此赶路两天,缓行一天,不紧不慢,一路看遍北地苦寒之下,又遭逢战乱的百姓种种惨状,一时间心情沉重。
“四郊未宁静,垂老不得安。子孙阵亡尽,焉用身独完。投杖出门去,同行为辛酸。幸有牙齿存,所悲骨髓干。”
游吟诗人描述战乱惨状,北地征兵,镇北将军府征调大量兵丁奔赴长城,又调度百姓运输粮草,往往一户人家,便要征调两名壮年男丁。若有不及,便要拿钱粮冲抵所缺。拿不出钱粮,便要家中老人从军。
这些被征调的兵丁,从驰援战争,到修护长城,及负责后勤运送粮草军需、生火煮饭,分工不同,每个人身上都承担着重大责任。
这些重压即便分摊在每一个小家当中,也是极为残酷。可上到庙堂,下到百姓,都很清楚。一旦边地长城防线被荒原部族突破,那么他们即将直面的,便是灭顶之灾!
这一日,白泽来到大周北地的一座城池,下邳城。
城镇南门,白泽亲眼所见的景象,便是如此。
下邳城什长扬起手中藤鞭,大声呼喝:“快走快走!天黑之前,必须赶到藤桥镇驻扎。耽误时辰,本官被上面追责,尔等也难逃问罪!”
行伍当中,负责押解三百丁壮的走卒,加上那什长,拢共不过十数人,身披竹甲,手持长枪,只有那什长腰间佩有一把短剑。
送行的队伍拥堵在城门,哀戚之声,呼喝之声,道别之声嘈杂在一起,以至于那什长不得已只能大声呵斥拥堵人群,拉着队伍直奔藤桥镇方向走去。
城门位置,老幼妇孺挤在一起,眼巴巴地目送那百人队伍离开远行。谁也不知,这一别,会不会就是永远。
妻子哀愁,老母落泪。
如此景象,白泽一路走来,已不知见到多少回。
白泽轻装打扮,粗布麻衣,背一把铁剑,和城外三五游侠,挤入人群,到得城中。
战争的愁云笼罩整座城池,即便天光惨白,也照不破北地底层百姓心中的阴郁。
北境岁岁寒冬,便是百姓一年中最为艰难的时刻。生活在城镇当中的人或许还要好些,可即便如此,每年还是会冻死很多家境贫寒之人。
这些家庭购置不起木炭,可柴火生烟,夜里寒气彻骨,休说老人孩子,便是健壮男子,也受不了那烟熏气息。
更休提那些连柴火都买不起的人家了。
凛冬行军,又不知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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