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雪啊,可惜没有月色可瞧……”破庙外,寒风呼啸,大雪覆盖天地。陈守仁目光呆滞地看着篝火,仿佛在透过那火光,看见了什么令他十分怀念的人和事。
“既然是雪天,哪里会有月色?”白泽随口说了一句。
陈守仁笑了笑,说道:“你记不记得,以前你写过一首诗,叫咏雪。说什么‘天地一笼统,井上黑窟窿。黑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
“你提这个干嘛?”白泽的脸上有些挂不住。
陈守仁失笑,说道:“当时你把这诗拿给夫子看,夫子说你诗写的极其粗俗,字也丑。你双手叉腰,质问夫子是不是昧良心,难道那诗没有一点儿好吗?”
白泽哼了一声,说道:“夫子最后说,也就字还行,丑是丑,可丑里却隐隐有勃发剑意,实属难得。这都是什么时候的陈年往事了,你翻这旧账干什么?”
“没什么。”陈守仁说道,“就是想起以前的事,觉得其实挺有趣。那时候什么都在身边,不知珍惜。时过境迁,很多东西失去了,才知道有多么珍贵。”
“你们读书人不总说‘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吗?”白泽说道,“过去的事情无可挽回,可未来的事情却没有盖棺定论,还是可以改变的。”
那一众游侠听两人的对话云里雾里,都只闷头烤火,不敢出声打扰。
“你说得对。”陈守仁从大氅里拽出一个卷轴,丢给白泽,说道:“我有一首诗,想请你帮我写下来,如何?”
“怎么,你想替夫子考较我,如今字写的如何了?”白泽接过卷轴,诧异道。
“那倒不至于。”陈守仁从篝火堆里抽出一根烧火棍,吹灭火苗,将碳条递到白泽手里,说道:“没有笔墨,你姑且就拿这碳棍当笔用吧。”
“倒是有趣。”白泽铺开卷轴,罗兴十分有眼色,跑过去举着卷轴,方便白泽用碳棍写字。
“你说吧,要写什么?”白泽问他。
“这首诗,叫咏月。”陈守仁缓缓说道,眉眼温柔,“天地浑茫茫,月亮像大窗。大河哗啦啦,披着白月光。”
“没了?”白泽十分惊讶。
“没了。”陈守仁点了点头。
白泽笑了起来,说道:“这诗怎么感觉跟我那时候写的一样,都如此朴实无华,又句句在理。”
白泽厚着脸皮把自己吹嘘一番,又说:“我怎么感觉这首诗不是你写的。有故事?”
“有故事。”陈守仁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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