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多老兵和几百新兵组成的营头。经过这几日连续的艰苦行军。渐渐总算有了些军队的模样了。
这些士兵明显消瘦了,原本崭新的军服也已经变得满是泥泞尘土。脚上都不知打了多少个血泡。就连最性情最飞扬跳脱心眼最多地兵油子此刻眼神也多少有些呆滞木讷,全没了往日地精气神和灵气。
一百多里路程,就这么走了过来。
从第三天开始,部队开始夜间行军白日休息。为了避免夜间不能视物造成不必要的减员,士兵们将军服外面的腰间带子借了下来结成长绳,互相拖曳拉拽着前进。白天宿营休息的时候也不能随便倒头就睡,必须先找好隐蔽扎营的地点才能休息。这对于这些兵油子而言原本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情,然而此刻,他们却很快就学会了服从。
脚上的疼痛已经让位于对军法的畏惧和认同。这位李大将军杀人虽说狠了些,却很公平,除了身边总有一些亲兵保护之外,他每日自己步行行军,自己背背包,自己洗脚挑血泡,自己整理绑腿,正三品的朝廷大员,连匹马也没有。而且每日扎营之后地巡营必然要亲力亲为,绝不含糊,几日下来,他甚至已经能够随意地叫出一些新兵的名字了。
在不杀人的时候,这位节帅的脸色虽然依然晦气,却并不严厉,士兵们经常看到他随意地走到某个躺倒的卒子身边坐下来说话闲聊。问地话也绝不涉及军务,和训练厮杀都没有什么关系。比较多地时候,这位大将军和士兵们之间的话题往往围绕着“家”进行。
有没有家,家住哪里,家里几口人,人均几亩地,地里几头牛……
父母还在不,娶媳妇没有,有没有小孩……
诸如此类,等等……
对于这些,延州老兵们一点都不觉得稀奇,他们面对李文革地时候也没有丝毫的惧怕神色,有些老资格的兵甚至还敢于和这位大将军说上一两句带荤口的笑话,这位节帅也不以为忤。
新兵们第一次见识这样的一位节度使。
说爱兵如子么,似乎谈不上,这位“大人”杀起人来似乎真的连眼睛都不眨。
说他跋扈好杀么?似乎这位“大人”在延州是以“仁义”著称的,不擅杀的名头连京城的皇帝老子都称颂过。
他想出来的那些法子,虽然古怪,却都很实用。
那个“绑腿”,开始几日感觉颇为古怪,总觉得腿肚子发涨,走了几日之后士兵们就体会到好处了,每日走得十分辛苦,但是宿营之后睡一觉爬起来之后腿上却没有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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