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多以来不知弄了多少稀奇古怪的材质在观里,前些天去白池盐司采药的徒弟回来,带了些池畔的盐土,取了一些烧沸蒸馏,得了一些白色盐粉,前天我以水化了些石煅,兴之所至便加了些那盐粉进去,便得了这硫精,当时还不知是硫精,我还用手去试,初时也无甚大碍,便倒了,不料昨日手便肿痛得紧,我便留了心,去前日倒掉的地方看,便得了这样的半碗冰片,用水一淋立时便烧沸了,我昨日又置了些出来,便是眼下这些,今日又成冰片了……”
祖霖皱着眉头想了半晌,缓缓问道:“材质用量,真人可都记下了?”
陈抟从袖子里掏出一卷纸卷:“弟妹且看,都在这上面了……”
祖霖默默看着纸卷上鬼画符一般的实验记录,沉吟不语!
陈抟依旧兴奋:“亏得咱们那位太尉大言不惭,断言置硫精必用硫磺等物,说得言之凿凿,这盐土和石煅,与硫磺却没有半分干系,待得他回来,倒要好好臊他一臊,原以为他是先知先觉,却原来也不过是信口胡言……”
“真人……”祖霖抬起头,脸上神色迟疑。
陈抟有些不解:“这法子有问题么?”
“法子如何,妾身不敢断言……”祖霖皱着眉头道,“只是内子与妾身都曾听太尉言道,硫精此物,最是霸道无比,世间剧毒,莫过于此,以之触皮肉,如泼沸油,顷刻间皮坏肉腐,故此太尉才百般嘱咐真人,务必慎之又慎。如今此物虽然伤人,却见效甚缓,伤损不大,此其一也;太尉当日亦曾言道,硫精久置会以水化气,太尉用了个字眼叫做‘挥’,但却并未言及会变成冰片状貌,此其二也;适才真人曾言,此物初时状若油脂,倒是与太尉所言硫精相类,只是太尉所言硫精其色清澈,如同净水,真人所得之物却色白粘稠,与太尉所言之物不符,此其三也……”
陈抟耸了耸鼻子:“太尉所言虽然凿凿,却也未必便全然kao得住,否则老道也不至于忙活了半年多,耗费了如许多的钱物,也未能弄出半点有用之物出来……”
祖霖笑笑:“真人所言,亦不为无理。只是这硫精素为太尉所重,涓滴之量,价比黄金,如此贵重之物,总要等太尉回来,才好辨明真伪,好在置制工序,材质用量,真人都记下来了,这些日子太尉不在,真人倒是可以拿这东西仔细琢磨一番,只是万事皆须小心谨慎,万不能再以自身轻易试险,取用此物琢磨,其量亦不能太大。否则真个伤了真人,太尉却无颜面去拜老聃了……”
陈抟皱着眉头想了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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