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枫叶飘。
幽冷荒山,黄菊丽,山骨细,归鸟栖枯树,禅僧讲梵音。
「心生,种种魔生;心灭,种种魔灭……」
笃!笃!笃!
竹敲木鱼,灯火珊。
偌大的荒山内,开辟了一个敞亮殿堂,此时烛火摇曳,风声攒动,几道身影如同鬼魅,悄无声息而至。
正中央有一位光头和尚,身着暗红僧袍,打坐念经,对来人视若无睹。
前后共有五人到来,加上和尚,拢共六人,各自占据一分,像是多年老友,又似旧日仇敌,放松中带着警惕。
暗黄的灯火,将每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从凸起的面孔影子来判断,仿佛六人长得一模一样。
再仔细打量,才发现六人皆带着一模一样的碧玉鬼面,包括那位和尚也是如此。
「臭秃驴,别装模作样了,又要带面具,又要念经,仿佛生怕别人不知道你的身份。」
「阿弥陀佛,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面具,有些你看得到,有些你看不到,贫僧只是带了一层假面,心中真佛却是永存。」
「别逼逼叨叨,老子最听不得苍蝇念经,说吧,叫我等前来是何事?」
此时一位黑袍男子站了出来,先是朝着另外几人施了一礼,方才徐徐说道:「此番惊扰尔等法驾,非是大师之意,乃是本尊无奈之举。」
「黑石,竟然是你?」
「你可不像多事的人,往日除了要我等搜寻那不可能找到的麒麟巢之外,从未见你主动发声。」
「越是不开口的人,往往一开口,就要一鸣惊人,本座预感……这次麻烦了。」
「那个……我能不能打个商量,先走一步?」
最后一位开口的男子,身形瘦小,连脸上的碧玉鬼面都小了别人一分,声音尖细,不男不女,一开口就让其余四人大皱眉头。
就连坐在最中央的和尚,也突然顿住了手中竹,没有再敲木鱼。
「玉面鼠,你的胆子真就跟老鼠那么小,其实贫僧也很想知道,面具下的你……到底是谁?」
他话一说完,立刻就有人附和:「不错,本尊也想知道,在座几位,大家互相之间多少都有些了解,即便不确定,都有个大致猜测。
唯独你这滑头鬼精的小老鼠,来历不明,猜不到任何出处。」
「嘿嘿,既然带上了面具,无非就是不想被其他人知道真实身份,你等若是想知晓我的来历,何不去问盟主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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