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暗窖,她们常常能听见地面上传来微弱而沉闷的撞击声,那是螯合物们在城中游乐。
虽然暗窖里储备着食物和水,但鳌合病的侵蚀却是她们挡不住的。
首先出现肢体变异的人是祖母。她一直平静地指挥着所有人应对这场灾难,在意识到自己可能中招之后,她立刻对自己进行了隔离,但忧郁和绝望早就降在了所有人的头顶,没有人能幸免于难。
祖母告诉他们,在发现有人出现螯钳以后,不可手软——要么让那人自裁,要么其他人一起动手解决掉威胁,大家绝不能坐以待毙,一定要熬到最后。
只要熬得够久,熬到水银针赶来,一切就结束了。
之后,祖母用一把镰刀割破了自己的颈动脉。
在许多的眼泪过后,父亲和哥哥一起将祖母的尸体拖去了暗窖的一处储藏室,一个远离通风口的地方。
随后出现螯钳的是莉兹的妈妈,在一场她永生难忘的告别过后,她也步祖母的后尘而去。
接下来,厄运再度降临……在极度的绝望中,莉兹躲开了众人,将自己关进了祖母所在的储藏室。
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地下密室,她依偎着祖母腐臭的尸体,一起又待了三天。
等到门再次打开的时候,暗窖里所有人的尸体已经不见了踪影——它们全都被搬出了地面,并集中掩埋。
整个阿斯基亚已是一座死城。
“一切和我祖母说的一样,”莉兹轻声说,“水银针赶来了,一切都结束了。”
赫斯塔伸出手,轻轻按住了莉兹的冰凉的手背。
“刚来基地的时候我常常做噩梦,现在已经不会了。但有时候我也会想,如果那一年,有人一直看护着那对老夫妇和他们的孩子,如果大家能多分一些注意力在还活着的人身上,又或者,阿斯基亚没有顾及到第三区的死刑禁令,而是坚持我们自己的法例……是不是,事情就不会走到最后那一步。”
莉兹交握的双手渐渐握紧了,弯曲的指节骨骼发白。
“是不是……整个阿斯基亚,也可以避免那种惨烈的结局。
“毕竟,在阿斯基亚以前也出现过意外感染,大家早早上报,安排病人去往宜居地医治,排查隔离所有密接……都挺过去了。”
树林的风吹过她们的身体,将两人的头发吹乱,林海阵阵摩挲声,像真正的海浪波涛。
莉兹看向赫斯塔:“之前莫利女士说我对惩罚本身过于执着,可能确实有一点。在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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