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暖和?太久不露,大鸟长褥疮了快!”
“滚蛋。”把总一脚踹翻起哄之人,“我哪有那闲钱,要取暖,自个去暗巷里找窑姐。”
“水没了!”最后一个士兵倒空铁锅喊道。
把总扫视一圈,盯住起哄之人:“就你,你去取冰烧水,再捧一捆干柴来,别拿雪来糊弄,里头全是灰渣子!喝着一股锈味!”
“成!小的给把总带一块冷丝丝,水汪汪的老冰来!”
守卫于众人笑声中端上铁锅,拿上凿子,顺着城楼甬道下来,钻出小门没走多远,人远远的从风雪中瞥见一抹黑影,风中隐隐有铃声传来。
守卫脸皮一紧,喊喝道:“来者何人?”
“送信!”
声音穿透朦胧,旷然有力,喊得风雪一停。
送信?
送信!
守卫顾不得凿冰,忙往回跑:“送信的来了!送信的来了!”
“甭喊,老子楼上就听见了。”
把总从小门钻出,其后守卫军全部涌出,翘首以盼。
风雪满满,马车似远实近。
身披厚棉的信差面色红润,身后几个随从气势不凡,全是实力高强的武师。
“常大人!”
把总上前一步,拱手问好。
军事重地,往来连送信的差事皆不是寻常人,也很少换人,看门的守卫没有不认识的。
信使微微点头,手一挥,身后自有人送上公验符券。
确认无误,足三辆马车的书信从一众守卫面前驶过。
守卫们吞咽口水。
窑姐常能找,家书难得见。
驿站信使到来的消息飞一般传遍整个北门城楼,再往外扩散,甚至于比信使的马车更快。
等马车来到驿站时,门口已然围满闹哄哄的士兵。
一个接一个书生冒着严寒搬来书桌,冻得通红的手掌执笔,于冷风中代写书信,挣得几个辛苦钱。
冬天,驿站会缩减运输次数。
军士们的书信只能等数量攒够,信使到来,由驿站打包一同送出。
隆冬时节,年关将至。
谁知道错过这次机会,信使下一次什么时候到来。
路途遥远之人今日不趁信使到来的机会提前送信,一来二去要赶不上趟了。
“让一让,让一让,别堵在门口!”
“写信去别地写去,别堵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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