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截杀鬼母教使者,事后获封,龙血马就是那时候得的。
至于赵家逃往何方,无人知晓。
万没想到……
梁渠默默思量。
“黄州,黄州……赵员外是生意人,然淮阴府内生意多走水路,无有不利,故在黄州有亲戚、朋友?生意做得够远啊,老早就想好退路了吧?
事发之后,坐船沿着江淮河,一路往西,深入腹地,避开鬼母教报复,远离淮阴,环境又不至完全陌生,倒是聪明……”
赵学元浑浑噩噩,无答对错。
梁渠俯视对方,思绪芜杂。
时过境迁。
岁数相当的两人变化良多。
六师兄曹让说梁渠君子豹变。
黑,瘦,矮的渔民,三年一晃,高大,俊挺,骑着龙血马,黄州盛会里独占鳌头,一派世家大族里灌注心血,从小培养出来的天骄模样。
哪里能和武馆里,挥舞着短棍搏命的泥腿子联系呢?
反观赵学元。
武馆相遇,锦绣华服,风华正茂,此后几年,血气催发,当值发育迅猛之际。
眼前的“张三公子”,比之当年“赵三公子”,成熟得何止半分。
故而第一眼单觉面熟,却无法立即相认。
直至现在,赵学元恐仍不清楚梁渠身份,双目无神,嘴唇发灰。
“你们三个,跟我来!”
撂下一句。
梁渠纵马消失。
郑如生,刘守平不敢耽搁。
三匹“下等马”,杀生之机,予夺之要全在梁渠手中,当即抓住赵学元手臂,押送跟上。
噼啪。
木柴爆裂,火星幽幽上浮。
梁渠端坐岩石,拨动篝火。
“猜到我是谁了?”
赵学元抬头,呆滞的目光从龙血马移动到梁渠,摇摇头。
狼烟高手。
此等实力,平阳镇上屈指可数,放到大县里亦可圈可点。
实在想不起有这么一号人。
梁渠从篝火中抽出一根适才燃烧的短棍,手腕一晃,火焰骤灭,淡淡火星飘散。
月光朦胧。
短棍当空挥舞,虎虎生风,篝火随之摇曳。
“现在呢?”
赵学元眉头紧皱。
半晌。
月光,人影,短棍……
要素渐渐重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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