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飘摇。
枣树枝丫冻垂冰棱。
老和尚身披百衲衣,端坐抄手游廊之下,一动不动似顽石。
院中清一色的靛青蒲团,半圆环绕,平阳府内宗师尽皆盘坐院中,肩膀头顶无有半片雪花沾染,跟着化为了顽石。
大冬天,露天而坐,虽不舒服,却无人有觉不妥。
哗啦啦。
茶沫旋转。
疤脸拎个小铜茶壶,挨个往茶杯里撒入茶叶,斟上热茶。
画面多出几分生机。
徐文烛、徐岳龙轻轻颔首,给予两块碎银作赏,手捧热茶悄声交谈。
“三天三夜,可有领悟?”
徐岳龙摇头:“境界差太多,见识肯定有涨,多少人没这机缘,领悟嘛……”
徐文烛轻扬下巴。
徐岳龙顺方向望去,正对上对角卫麟。
其人眉头紧锁,一副陷入沉思、此番观摩大有所得的模样。
“他装的。”
卫麟豁然睁眼。
然对面父子二人,不好发作,刚好碰见疤脸上前倒茶,瞥见兜里两父子给的小碎银,不屑冷哼,从怀中径直掏出一枚五十两的大元宝,抛落雪中。
疤脸半道出家,终究不是一个合格的小沙弥,见到俗物难免欢喜。
放下茶壶,双爪合十。
不待弯腰去捡。
歘!
黑影闪烁,疤脸斜飞而出。
獭獭开横飞一脚,借力翻腾,后空翻稳稳落地,拾起地上宝银便往外逃。
哗!
黄袍振动,疤脸一扒衣裳,纵步追击。
雪尘纷扬,两只“大耗子”满院追逐,更多的生机注入其中,似潭水流动。
其余宗师皆默默交流起来。
整整三天。
众人不约而同培养出来的默契,疤脸一来倒茶,便是可以开口交流心得的时机。
“怎么早不叫我?”翁立均大发牢骚。
“你该去问梁小子怎么不叫你。”苏龟山甩锅。
“小子没有翁宗师您门路啊。”端坐蒲团上的梁渠即答。
师父、龙人、河泊所的上司全好喊,且无需解释缘由,基于交情和关系,一喊就来。
唯独翁立均住在翁家大院里,獭獭开和赤山不会说话,一马一獭比划半天,门房看不懂,最后是范兴来跑过去喊的。
又因为老和尚的事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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