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脑干手术是神经外科医生的活。”
“听说他研究上颈椎的肿瘤时,往上延伸到延髓,研究从此而来。”
“我们此次的中国之行,让上颈髓肿瘤和脑干肿瘤的手术水平,往前推进至少十年。”
“中国人太疯狂了,他们似乎没有攻克不了的问题。”
“先生,别忘记,世界第一例断肢再植,就出现这所医院。”
约翰内森、格里芬和伍德海德一直坐着,连洗手间也没有上。
观摩室其他人也一样,没有人出去,都聚精会神。
三分之一拇指大小的手术对象,全是脆弱的嫩豆腐,里面无数血管,很多神经核团,自成一个危机四伏的世界。
越到深处,分离越困难,判断的失误,操作的失误,都会致命。
激光刀沿着精密的轨迹,没有一丝抖动,没有一丝偏离,主刀就像知道肿瘤的与正常组织的界限,即使没有界限,他也能分离出界限。
随着分离的深入,越来越逼近第三次心脏骤停。
“第三次心跳骤停马上来临,这次会很顽固,可能需要十几个回合的心脏按压和电除颤才能够成功,大家要挺住。”
温仁涛听着,十几个回合的心肺复苏,他都能够预测,还能如此淡定,这是一个半神半人的家伙。
“这次要从神经核团的浅层,将肿瘤剥出来?”
约翰内森全身的汗毛竖起来,这是真正的死亡区域。
如果说前面在死亡的边缘操作,这次直接在踩着死亡操作。
这是世界任何一个神经外科医生不敢做的事情,在间隙操作,已经到了目前的极限,现在要进入神经核浅层?连镊子的拨弄都可能引起死亡。
杨平调整坐姿,这次有两个危险操作点连在一起,杨平准备一次越过去,也只能一次越过。分两次越过,成功率会下降。
如果说神经核团是汪洋大海中密布的暗礁,前面是在暗礁之间游走,现在要跟暗礁来一次撞击。
此时,0.1毫米的激光刀也显得信心不足。
这次越过危险区,两个操作风险区,需要连续一次划出曲线,任何的停顿会增加刀尖停留的时间,导致热聚集效应增加,引起无法挽回的后果。
“大家注意,听到我的命令,什么都不用看,直接电除颤,电除颤和心脏按压交替进行,不能停,直到成功。”
只有一次机会,一次必须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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