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选拔也中断了。
「校舍空了小半,学校也跟着冷清了不少。
「老师也被调走一大堆,去南边,去西边,教研室现在排班都排不过来了。
「都这样了,陆军总部还说要扩大招生规模,还要缩短课程、课时……」
弗利茨走在矮个教师身后,沉默地听着后者发牢骚,没有做出任何评价。
一直走到主教学楼的台阶前,矮个教师站定,转身,直勾勾地看着弗利茨的双眼,一字一句地问:
「一切都变了,现在的联盟陆军学院只剩一个空壳子……这是你想看到的吗?弗利茨——少校?」
弗利茨的后背感到一阵刺痛,尤其是当他听到那个「少校」的称呼时,刺痛感尤为强烈。
他没有回答学长的问题,无法回答,也不想回答。
「他在他的办公室等你,你知道路。恕我勤务在身,不能陪同前往。」矮个教师把马灯放在脚边,抬手敬礼,转身离开:「少校。」
弗利茨举手回礼,目送学长离开。
从「革命」胜利的那一天开始,弗利茨的命运就不再由自己主
宰。他是被投入风暴海的一艘独木舟,被大浪推起,又被大浪抛落。
他先是被追捧为革命的英雄,经历无数鲜花、赞美与掌声。
等到理查德·迈尔豪斯在国民议会上发表了那次语惊四座的「即使政变是必要的,政变仍然是政变」的演说之后,风向立即发生了转变。
一夜之间,尼斯的弗利茨从圭土城社交场的宠儿,变成了联省陆军的弃儿。
拿到最高权力的「临时执照」之后,理查德·迈尔豪斯毫不犹豫地踢开了革新派军官,转而与在联省陆军内部占据主导地位的体制派合作。
他们享用了政变的果实——更大的权限、更小的掣肘、更少的反对者。
然后,他们将政变的发起者和执行者们丢出门外,去给那些对于政变满腔愤怒的人们发泄怒火。
当众的指责、背后的非议、避之唯恐不及的友人、目光中带着鄙夷的同期……
世态炎凉、酸甜苦辣,大起大落的弗利茨将其品尝了个遍。
和其他「革命」参与者一样,他得到了特别晋升。
但是对于弗利茨来说,这次晋升更像是一种嘲弄和羞辱。
仿佛是冥冥之中有人讥笑着问,「你是为了这个才干的吧?现在满意了吗?」
或许是习惯了,或许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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