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夫人一进屋,就见所有人都看着她。
心中正自疑惑,就听贾母怒道:
“你还知道来?我听见你替你老爷说媒去了?”
邢夫人一听说媒,就知道是鸳鸯的事。
“你倒也三从四德,只是这贤慧也太过了!你们如今也是孙子儿子满眼了,你还怕他,劝两句都使不得,还由着你老爷性儿闹。”
她被训得满面通红,连忙回道:
“我劝过几次不依。老太太还有什么不知道呢,我也是不得已。”
贾母知道她性子愚拙,只会听话,便冷笑道:
“他逼着你杀人,你也杀去?”
说着,忽地将话题转到王夫人身上,道:
“如今你也想想,你兄弟媳妇本来老实,又生得多病多痛,上上下下哪不是她操心?”
“可你有了清闲不干正事,给你爷们保媒拉纤?”
这踩一捧一的手法极为纯熟,可王夫人却像没听到一样。
“鸳鸯那孩子心细些,我凡百的脾气性格儿她还知道些,也并不指着我和这位太太要衣裳去,又和那位奶奶要银子去。”
“所以这几年一应事情,她说什么,家下大大小小,没有不信的。”
贾母才又说了两句鸳鸯,却话锋一转,又说起了王夫人。
“所以不单我得靠,连你小婶和她媳妇也都省心。
邢夫人心里极为不服,可也不敢顶嘴。
只使劲点头,能诺诺称是。
“我有了这么个人,便是媳妇和孙子媳妇有想不到的,我也不得缺了,也没气可生了。”
这话多少又是敲打王夫人和李纨,说她们总有想不到的。
“你老爷要什么人,缺钱使了,和我说!我这里有钱,叫他只管一万八千的买,偏偏打起了这小丫头的主意!”
贾母是什么人?
贾赦那点心思如何能瞒过她去?
只一听没找自己来求,就是有别的想法。
而鸳鸯能涉及到的,无非她那点私产。
因此绕了一圈,贾母终于说到了正题。
“这会子你们把她逼走了,是嫌我老婆子死的晚吗?”
邢夫人不解其中深意,王夫人却是被点醒了。
只是这次遇到了正主,贾母又是盛怒。
屋里可没人再敢帮着说话。
只王夫人心中一动,等贾母发泄完了,正喘粗气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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