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我们确实是对头,相对甄大人来说,我也勉强算是君子。”
冯一博闻言,先是点了点头。
似乎认同了甄应嘉的话。
可随后,他又面露嘲讽的道:
“倒是没想到,甄大人还有几分自知之明,也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小人行径。”
他是对头,那甄应嘉自然就是小人。
听到这样的讽刺,甄应嘉却没有反驳。
“苍蝇附骥,捷则捷矣,难辞处后之羞。茑萝依松,高则高矣,未免仰攀之耻。”
他依旧摇头晃脑甩出一番大道理,才似有遗憾的道:
“我若不这么做,恐甄家也撑不到现在,早就被抄家灭族了。”
冯一博见他虽理直气壮,但也算有所悔悟,便点头道:
“难得甄大人还知道‘羞耻’二字!”
他还以为,甄应嘉的意思是被逼无奈。
但对自己的行为也感到了羞耻。
可没想,甄应嘉闻言却摇了摇头,又甩出一番道理出来:
“问祖宗之德泽,吾身所享者,是当念其积累之难。”
“问子孙之福祉,吾身所贻者,是要思其倾覆之易。”
好像不这样,他就不会说话一样。
一番感慨过后,甄应嘉才又叹道:
“很多事情,我只能选择面对,而没有别的选择。”
以冯一博的探花之才,听甄应嘉说话都觉得诘屈聱牙。
总是让人有云山雾罩之感。
好在现在这话一出,冯一博终于听明白了。
敢情苍蝇和茑萝,竟不是甄应嘉的自比。
而是在说甄家祖宗!
也就是说,甄应嘉在说他祖宗不知羞耻。
是他祖宗有了这样选择,才让他这个后辈没得可选。
导致甄家有了现在的“倾覆”。
冯一博闻言,顿时被甄应嘉不要脸气笑了。
他和杨明新对视一眼,才又看向甄应嘉,哂笑着问道:
“你说都是祖宗之过,那盐利之事不提,勾结倭寇怎么说?”
盐利的事,是甄家祖辈留下的窟窿。
可倭寇的事,却是甄应嘉成为家主后,才与之勾结。
让倭患在江南愈演愈烈。
听到甄应嘉把事情都怪到祖宗头上,冯一博自然气不打一处来。
“难道荼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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