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幼尊卑四个字,她占了长和卑。
冯一博虽然是她的晚辈,可也是超品的实权国侯。
她有什么资格和胆量训斥一个侯爵?
好在,黛玉很快就给了她台阶,道:
“不过,既然大舅母说到这了,我就说些不成熟的看法,诸位长辈也好论论理。”
邢氏微微松了口气,就不屑道:
“呵!有什么好理论的?”
她一脸不满的看着黛玉,冷笑道:
“这事就是冯渊做的不地道,还能说出天花来不成?”
黛玉环视一周,发现邢氏说出这样的话,贾府众人却没一个出声阻拦,而是都有些异样的看着她。
就连最疼爱她的外祖母,此时也只是面无表情的任凭事态发展。
黛玉见此,便轻轻挣脱贾母的手,起身道:
“我父亲从小让我像男子一样读书,我以前还有些不理解,后来他就告诉我,唯有读书才能明白更多的道理。”
这话大概得意思,就是:
在座的都是垃圾。
没办法,在座的就她读过四书五经。
众所周知,经义这种东西,有没有人教就不算通。
而黛玉的学问,恰好还是如今的内阁学士贾雨村亲传。
“子曰:‘父为子隐,子为父隐,直在其中矣。’然大舅舅并非冯家岳父,最多从我这里算是舅舅,何来相隐的义务?”
这就是明晃晃的欺负她们没有文化。
这话是孔子说的不假,也是亲亲相隐的出处。
但《大魏律》里,还有更多亲亲相隐的延伸。
在场的能挺过孔子曰过的就不错了,还指望她们能熟读《大魏律》?
黛玉用这样的方式,轻易的就将在场众人都羞辱了一遍。
“食君之禄,为君分忧,他身为朝廷命官,自然要为朝廷效力,弹劾舅舅想必也是公事公办,有何亏欠?”
刚说到这,李纨在旁忽地插了一句,道:
“昨个老爷说,二叔那边一博也已经提醒过了。”
黛玉朝她微微点头,又看向邢氏道:
“大舅母您看,情面冯家早就给了,只是荣府没接罢了。”
邢氏这时恨恨的瞪了李纨一眼,冷笑道:
“瞧瞧!这过门的和还没过门的,胳膊肘都往外拐呢!”
李纨被挤兑得满脸通红,低头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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