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沉闷好几日的营房中,笑声此起彼伏。
嗤笑赫尔那痴心妄想的,鄙夷穆达金六亲不认冷血无情的,赞扬大乾将领泽披四下的……
一句句落在赫尔那耳中,跟诛心一般。
他还保留一丝理智,他不信,不信穆达金会任由自己去死。
然而现实很快打了他的脸。
营房里涌进来一群人,直接用厚麻袋套在他身上,绳子一系扎口,从泥地上拖到门口石砖地上。
赫尔那感觉后背被人踹了一脚,身子腾空紧接着落到木板车一样的东西上,晃晃悠悠不知往何处去。
等四周安静下来,再被人从马车上踹下去,有人拖着麻袋口的绳子,将他一级级往阶梯上运。
高处的风呼啸着,左右有铁甲摩擦发出的“铛铛”声,偶尔经过一群脚步声,也是整齐有序。
赫尔那一下子猜到,大乾人怕是把他带上城门了。
很快,城门外不远处有厚重雄浑的男声响起。
赫尔那听出是穆达金旗下右将军的声音,达瓦跟自他同为可汗的左膀右臂,因为嫉妒他有血缘亲情这一层关系,达瓦跟他并不对付。
达瓦坐在骏马上,身后跟着百只骑兵,奉可汗命来跟大乾讨人,在韩忠平一番奚落和挑拨中,早已心生厌烦。
他本就看不顺眼赫尔那,巴不得他死在凉州城,如今更是在听到韩忠平话里话外透露出赫尔那为保全自身,出卖可汗,说了疫病治疗方子,越发怒不可遏。
根本没注意到城墙上多了个被困在麻袋里奋力挣扎的男人。
达瓦:“有赫尔那这般的将领,简直是我西戎之耻,难怪可汗总说他好斗无脑,为人自私自利,若不是因着血缘情分,以他的本事哪能做到如今位置!”
韩忠义笑了笑:“用得着人家的时候,官拜总副将,如今见人家被捕,直接不闻不问了,这样吧,既然先前的要求你们达不到,若能撤兵,退回西戎边境不再来犯,我也可放了赫尔那。”
达瓦昨夜看到过凉州使送来的信,本以为是来要疫病方子的,没想到对方恬不知耻,要求西戎此次出征百户以上的将士,全都到凉州城门口磕头跪拜一个时辰。
只要做到,立马开城门放人。
五万将士,百户以上,足足五百人跪拜。
这哪里是来求和的,明明是来羞辱他们的。
穆达金当场发了大火,若不是送信的跑得快,早被大卸八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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