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晃着,这时雨小了些。
长满荒草的院子里,灯影一晃,熄灭了。
有人站在冷宫的那棵老槐树下,背对着凤白泠。
他衣衫单薄,雨水打湿了他,露出结实而又有些消瘦的背。
老槐树早已枯死,只是空有满树的枝桠,被雨水打湿烂碎的纸钱满地都是。
一把油纸伞搁在地上,伞下是几碟果盘和糕点。
“九皇子?”
凤白泠有些意外,会在这样的雨夜在冷宫这种地方,再遇东方默笙。
他听到了动静,转身。
雨水从他白皙的近乎病态的脸上不断滑落,那双蒙了雾一样的美眸里,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
“是凤郡主,吓到你了,抱歉。”
东方默笙微微颔首,嘴角的笑空洞洞的。
这位九皇子,生得极美,却不似独孤鹜,那人也很俊美,美的野,美的够张扬。
东方默笙的美,却是悲凉的,脆弱的。
凤白泠暗忖着。
“九皇子在祭奠故人?”
凤白泠走上前。
“今日是我娘的忌日,宫中无人记得了,我白日不方便来,只能夜晚让七哥行了个方便。倒是不巧,凤郡主今晚也在冷宫。”
他这话倒是提醒了凤白泠,东方默笙的娘是一位教坊红牌,虽说被永业帝临幸,可那是酒后之事,永业帝没把她放在心上。
后来她生下东方默笙,为了替儿子求一个身份,她哭求到太后那,这事惊动了后宫,永业帝觉得失了颜面,龙颜大怒,虽说承认了东方默笙这个儿子,可却把他娘关入了冷宫。
冷宫这种地方,岁月蹉跎,再好的红颜也会熬成枯骨,她在东方默笙三岁时,上吊,自杀了。
想来,就是冷宫的这棵老槐树了。
木中有鬼,槐也。
东方默笙将果盘和糕点装进手提的食盒里,他动作有条不紊,和常人没什么两样。
在慈元宫照料时,东方默笙也是如此。
他斟茶递水,比一般的宫女都要麻利,虽是皇子,却谦卑的让人心疼。
许是感受到了凤白泠的目光,他笑道。
“我这双眼虽看不见,好在五感六识敏锐,凤郡主无需同情我。”
从小到大,他习惯了旁人悲悯的目光,可不知为何,他并不想要凤白泠的同情。
“月有圆缺,人无完人,九皇子又何必自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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