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有两个心呢。”庄篱对沈青一笑,“这是你放的吧。”
沈青自诩已经见过无数血腥场面,但这一幕还是让他忍不住裂开:“你这个疯子——”
伴着他的喊声,庄篱身上原本已经脱落的蛛丝再次浮现,疯狂地涌向她手中的心脏,似乎要将它重新放回胸口。
胸膛裂开血肉模糊的庄篱一笑:“这才是你的念吧。”
说罢将手中的心一抛,挥刀砍过去。
“不要——”
伴着沈青的喊声,抛起的心脏被刀砍成两段,瞬间化为泥沙。
沈青耳边嗡一声,他低下头,看到手中的琴弦断裂,蛛丝四散。
黍米珠下结成的蛛丝大网瞬间被吸走。
天地间牵着人影的蛛丝纷纷脱离上浮。
“不——”沈青一声喊,双手抓向琴弦,试图将它们接在一起。
与此同时,摇晃的结邻楼上,白瑛踩着堆积的泥沙踮起脚,伸手终于抓住了帝钟,扯了下来。
嗡一声,道法自然四字消散。
沈青手中的古琴碎裂,紧接着是他的人裂开。
白色的天空与黑色的大地同时崩塌。
好可怕。
一个贵夫人只觉得眼一黑,她不由抬手扶额头,发出一声急促的低呼。
“怎么了?”有男声在旁问,同时扶住了她。
感受着温热的手,这位贵夫人缓缓睁开眼,看到自己站在灯山前,花灯让人眼花缭乱,耳边是嘈杂的说笑声。
记忆里有什么在飞快地消散,只留下恍惚。
她转头看身旁自己的丈夫。
“我好像做了个梦。”她喃喃说。
丈夫笑了,低声问:“是累了吧,在宫里赴宴就是这么累,我刚才也觉得犯困呢。”说着指着眼前的灯,“再看一会儿,我们就去里面坐着,免得你进去还要应酬,更累。”
这位夫人满面欢喜,靠近丈夫:“能跟夫君一起,我一点都不累。”
夫妻两人依靠在一起看着花灯。
四周有人抬头看花灯,有人举着手中的酒杯,仰头喝酒,有妇人们结伴走过回廊,香风笑声四散。
“快来看啊,鼓舞开始了。”
伴着召唤,有不少人向麟德殿走去,殿外值守的禁卫面容肃重,审视着经过的每一个人,内侍们含笑避让。
上官月站在东亭顶上,看着恢复如初的四周,结束了吗?他没有听到庄篱的召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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