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
“那老婆子又欺负你了?”她说,又哼了声,“别怕,让阿篱送你回去,跟那老婆子讲讲课。”
听到这句话,薛夫人的笑没挤出来,眼泪挤了出来,抓住东阳侯夫人,伏在她肩头放声大哭。
东阳侯夫人被哭的双耳嗡嗡。
门帘响动,有脚步声乱乱。
“姨母,少夫人的棺椁运来了。”
“伯母,快去看看世子哥,他非要现在封棺。”
听着这话,东阳侯夫人看着走进来的两个男子,认得一个是自己的庶子,一个是薛家的四郎。
他们走进来,看到东阳侯夫人醒着,似乎也被吓了一跳,愣在原地。
“你们在说什么?谁的棺椁,什么封棺,封谁的棺!”东阳侯夫人喊道,挣扎着从床上要站起来。
虽然话里是质问,但她脸色惊恐,眼里已经有眼泪流下来。
昨晚的记忆如泉涌般将她吞没。
薛夫人抱住她胳膊,许妈妈哭着搀扶另一边。
“夫人,夫人,你别急,你不能急。”
“快唤太医来。”
室内嘈杂,婢女仆妇都围上来,但东阳侯夫人不管不顾下了床,推开任何一个想要阻拦她的人。
还是薛夫人示意大家不要拦了,扶着东阳侯夫人,太医们跟着,一起向前院来。
路上的婢女仆妇们看到了,纷纷垂泪避让。
东阳侯夫人奔向前院,看到满目素白,看到正在搭建的灵堂,看到呆跪的庄篱的婢女们。
看到周景云站在一个华丽的棺椁前,举着锤子钉子,砸了下去。
东阳侯夫人发出一声尖叫,推开薛夫人扑了过去:“你要干什么!你要干什么!把她拿出来,把她拿出来!”
周景云放下锤子跳下来,扶住东阳侯夫人,跪在地上,哽咽唤声母亲。
“母亲,你不能再出事,母亲,我只有你了。”他说。
东阳侯夫人看着周景云红红的眼,苍白的脸,开裂的嘴唇,只觉得心要碎了。
“怎么回事啊,这在做梦吧?她怎么——”她说,猛地抬手打了周景云一巴掌,喊道,“你为什么要带她出去赏灯?好好的在殿内坐着,也不会——”
话没说完,她抬起手狠狠打了自己一巴掌。
“是我,我非要带她进宫,是我害死了她——”
周景云忙抓住她的手:“母亲——”
东阳侯夫人看向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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