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缺不全的兄弟们。
如果这时候有人敢打开照明设备的话。
将看到大约三百号人,密密麻麻的挂满了整个穹顶,摇摇晃晃。
这是48个小时中,有人忍不住发出声响的代价。
而有了新鲜血液的供给,滴答滴答的声音再次加剧。
那咀嚼脆骨的声音似乎也大了许多,透着某种病态的欢喜。
尚且存活的人们,明知又死了一个兄弟,依旧不敢睁开双眼。
他们继续一动不动,任由那鲜血滴在脚下,滴在头顶,滴在他们绝望的心间。
所有人都在等待死亡,等待最终的结局。
只不过希望自己是最后一个,哪怕多活一会也是好的。
三人中,胡九儿年仅十九,正是鲜花烂漫的年纪,如何经历过这种场面。
若非自幼严苛的训练,以及父母那传奇经历的熏陶,恐怕她早就吓的崩溃。
可随着鲜血滴落在她的头顶,随后滑入她的嘴角。
这孩子终究忍不住了,身子一软就要瘫下。
关键时候,还是表哥杨钊搀扶了她一把,目光中透着坚定。
稳住!九儿!一定要稳住!
你堂堂摸金校尉,怎么能死在花儿一样的年纪?
胡九儿看到表哥温和的目光,心神总算镇定几分。
可眼眶通红,想流眼泪却流不出来。
整整四十八个小时没有饮水进食,她已即将油尽灯枯。
杨钊连叹气也不敢叹,只是目光炯炯看着表妹,思索逃生之法。
忽然,他感到手心一痒,微微转头看了过去。
是陈问天再次拉住了自己的手,在手心快速写着什么。
“姓杨的,这不行!再耽搁下去,我们所有人都要死在这里。”
陈问天再没了那副枭雄本色,满脸憔悴,死死的看着杨钊。
他因为是卸岭力士,家传的夜眼本事,能看到夜间一切,自然心中承受的恐惧更多。
虽没崩溃,此刻也差不多了。
杨钊见他都快要撑不住了,心中再叹,拉住陈问天的手也写了起来。
“那怎么办?”
“被那东西包围着,不能发出一点声音,不能亮出一点光芒。你让我怎么办?”
陈问天似乎有了办法,反手又在杨钊的手上写道。
“那也要跑!不然都要困死在这里!氧气都要消耗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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